這還是頭一回姑爺主動餵小姐吃藥……
被人服侍慣的紓妍以為他從前也這樣餵自己,張嘴咽下口中的燕窩粥,末了還伸出粉嫩的舌尖迅速地舔了一下濕潤的紅唇。
裴珩又送了一勺到她嘴邊。
一碗燕窩粥餵完,裴珩將碗擱到一旁的矮几上,「秦院首此刻可還在府中?」
淡煙忙道:「還在府中等著給娘子瞧病,奴婢這就去請他過來。」
趁著等人的功夫,裴珩本想要同小妻子聊一聊昨夜之事,卻見她直勾勾地盯著琉璃盞里的荔枝。
又想投餵的男人用銀匙挑了一晶瑩剔透的荔枝肉遞到她嘴邊。
紓妍不自覺地咽了一口口水,可一想到昨夜,不肯張嘴。
裴珩並未勉強她,而是送入自己口中。
紓妍忍不住盯著他的唇瞧。
他的唇形生得極漂亮,既不過分薄削,也不過分厚,而是像花瓣一般。
他吃東西斯文雅致,未發出半點聲音,只能通過他上下滑動的喉結來判斷他可否咽下那塊荔枝肉。
紓妍的眸光順著他凸起的喉結落在他脖頸處的幾道抓痕上,一張臉又著了火似的,就連雪白的耳珠也透出驚人的嫣紅。
裴珩亦想起昨夜她跨坐在自己腰腹上扭腰抽泣的情景,坐直身體,「昨夜並未到最後。」
她吸吸鼻子,「什麼未到最後?」
裴珩也不好同她解釋,不過對她而言,自己也算辱了她的清白。
這時,一個婢女撐著雨傘匆匆跑來,打破了屋子裡的靜謐:「縣主請主君去正院用飯。表小姐也在。」
紓妍聞言,扭過臉看向窗外。
屋外還在下著毛毛細雨,院子裡的花草扶疏被雨水浸潤,清涼的濕意隔著窗子都能感受到。
這場景似乎很熟悉,仿佛她曾無數次坐在此處觀雨。
孤獨寂寥得很。
正走神,鴉青色的衣袍落在她腳背上。
大抵是來時走得有些急,衣擺上濺了些泥點子。
她下意識回頭,對上一雙湛然若神的漆黑眼眸。
他的眼睛是她見過最漂亮的眼睛,比明月明亮,比夜色黝黑。
這樣漂亮的眼睛,她也曾在旁人臉上瞧見過。
但那對眼睛藏著的情緒易懂得多,不似他這般,完全讓人猜不透。
沉寂時仿佛風月也為他感到孤獨寂寥,哄起人來卻又溺死人不償命,與他對視久了,像是魂兒也被他勾了去。
她心裡的蟬又開始鳴叫,叫得她的心一陣陣發緊。
她立刻收回視線,低下頭去。
本以為他要向她告辭,誰知他卻將那婢女打發走,挨著她坐下,與她一同臨窗觀雨。
他怎還不走,難道沒有聽見自己的母親跟親親表妹再等他用飯?
若是爹爹與姨母等她用飯,她必定冒雨跑過去了。
也不知究竟幾時才能歸家同他們一起用飯……
一隻潔白似玉的大手舉著一粒剝好的荔枝送到她嘴邊,「我方才已經替你試過,無毒。」
紓妍沒想到他吃荔枝是為自己試毒,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張開嘴。
冰冰涼涼的荔枝立刻入了口,一股子沁人心脾的甜香在口腔里瀰漫開來。
原來新鮮的荔枝竟然這樣鮮甜。
他問:「可好吃?」
她點點頭,把臉埋進雙膝之間,身子微微顫動,好一會兒,小聲道:「從前我爹總說要給我買這世上最好的荔枝。」
她七歲時,府上自嶺南來了一趙姓幕僚,曾對她說嶺南的荔枝極甘甜,誇得天上有地下無。她聽後腹中生了饞蟲,便鬧著要吃荔枝。一向對她有求必應的爹爹答應待來年春天就讓趙幕僚回嶺南給她弄荔枝。
她盼星星盼月亮,從秋天盼到春天,心裡的饞蟲都快長成一頭牛時,趙幕僚終於在她滿懷期待的眼神里出發去嶺南。
可等到趙幕僚攜荔枝回青州時,終於吃到荔枝的紓妍卻感到極度失望。
因為趙幕僚口中果肉晶瑩剔透的果子到了青州變得乾癟發黑,味道亦沒有他口中所說的甘甜可口,反而又澀又酸,連青州盛產的葡萄都不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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