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嗯」了一聲,「是我自己閒來無事手癢,想要同人下棋。」
紓妍:「……」
這只可惡的老狐狸!
不過在這樣的季節有杏子吃,她感到很高興,迫不及待地讓淡煙拿去洗乾淨,正要吃,被便宜前夫攔住,「用過晚飯才能吃。」
她不肯,巴巴望著他,「好叔叔,我就先吃一個,好不好?我待會兒一定乖乖用飯。」
裴珩經不住她纏,最終點頭。
紓妍立刻咬了一大口,飽滿酸甜的汁水瞬間瀰漫整個口腔。
她滿足地簡直要哭了。
沒想到這寺廟裡的果子比集市的好吃千百倍。
裴珩的眸光落在小妻子被果汁染紅的唇上,喉結滾了一滾,抬手撫上她的唇角,嗓音沙啞,「又沒人同你搶,急什麼。」
她眯著眼睫笑。
一向對這些果子不大感興趣的男人突然也想嘗一口。
他不動聲色收回手,抿了一口茶,只覺得茶水似乎也沾染她唇上的果香。
紓妍吃了一個解了饞,又分了一些給淡煙他們,剩下的兩個留著吃完藥後才吃。
裴珩瞧了她數眼,見她連書墨都分了一個,絲毫沒有分給自己的意思,瞥了一眼書墨。
書墨手一抖,果子差點掉到地上去。
他怎麼感覺公子不大高興……
這天晚上,紓妍果然很聽話地用了晚飯。
山里天本就黑得早,再加上下雨,紓妍用完藥後,外頭天已經擦黑。
她素日裡愛潔,每晚都要沐浴,淡煙讓寺中沙彌送了水來。
只是寺廟終究不比家中,沒法子像在家中那般沐浴,只拿熱水過了一遍身子,又塗了一層玫瑰香膏。
那香膏是昔年在家時研製出來的方子,氣味芳香,潤澤肌膚,她自幼用到大,養得一身雪膚柔嫩細膩。
待香膏徹底被肌膚吸收,淡煙才服侍她穿上寢衣。
那胭脂色的寢衣有些透薄,一截細腰若隱若現。
紓妍已經習慣,並未察覺不妥,入了禪房後就將身上披著的外衣脫下來丟到一旁去。
脫完後,這才瞧見一襲雪白裡衣的便宜前夫此刻正躺在床上看書。
他大抵也洗了澡,身上透著皂莢與薄荷的濕涼氣息,
禪房實在小得可憐,那氣息簡直無孔不入,幾乎要蓋過她身上玫瑰膏子的甜香。
有些不大自在的女子又把外衣重新披上,坐在桌前吃杏子。
儘管她已經吃的很小口,與嬰兒拳頭差不多大小的杏子還是很快吃完。
她今日沒事午覺,又折了一下午的紙船,這會兒困勁兒也上來,只是那張本就窄小的床此刻被別的男人占據著……
於是她吃了兩口茶,壓一壓困勁兒,又拿起最後一個杏子。剛咬了一小口,耳邊忽然傳來便宜前夫低沉沙啞的嗓音,「睡前吃這些,不怕牙疼了?」
被他這麼一說,牙齒似乎真的又開始疼。
她低聲嘟噥,「我疼我的,關大人什麼事兒……」
他放下手中的書,「明日要早起,過來睡覺。」
已經困得不行的紓妍猶豫再三,行到床邊,正考慮睡哪邊,便宜前夫道:「你從前都睡在里側。」
紓妍只好從他身上爬到里側,也不知壓了他哪裡,他悶哼一聲。
她停下來,「我壓到大人了?」
他「嗯」了一聲,伸手將她抱入里側。
還未等她躺下,又聽他道:「你就這樣睡?」
紓妍這才發覺自己身上還披著外衣,這樣睡覺確實不舒服。
左右早就被他瞧光,她脫去外袍後才躺入早就被他暖熱的被窩。
他起身熄燈。
屋子裡驟然陷入一片黑暗。
紓妍有些心慌,脫口而出,「將杏子拿來。」
他未說話。
今日下雨,濃稠漆黑的夜色填滿整間禪房,眼睛瞧不見,人的聽覺愈發敏銳。
紓妍聽到沉穩的腳步聲走向床邊,片刻的功夫一具溫熱的軀體入了被窩。
床實在太窄,兩個人的身子緊貼著,男人結實修長的腿緊挨著她的腿,肩膀也貼著她的頭。
紓妍覺得那熱毒似乎隱隱發作起來,有些不自在的往裡挪了挪,一隻溫熱的大手突然握住她的手,冰涼的杏子落入她手中。
不知該幹些什麼的女子抹黑啃起杏子來。
屋子裡寂靜一片,她啃咬吞咽的動靜似乎也格外清晰。
一股子酸甜的果香瀰漫開來。
許是那氣味實在太誘人,身旁的男人嗓音低沉:「給我也嘗一口。」
嘴裡啃著杏子的紓妍還未反應過來,他已經低下頭來,灼熱滾燙的唇落在她手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