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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坑了好幾回的寧王有些怵他,立刻收回視線,一臉惆悵地望著雨幕,「今日中秋節,人人都有家人陪,唯獨我孤家寡人,所以出來走走。」說完,看向裴珩懷裡,一臉疑惑,「侄媳婦這是?」

裴珩:「內人身子有些不適,恐怕不能向殿下請安。」

「無妨,」寧王揶揄,「懷謹與侄媳婦真是伉儷情深。」

裴珩不置可否,「微臣還有事,就不打擾殿下。」言罷,抱著小妻子向園外大步行去。

直到他消失在綿綿雨幕里,寧王嘖嘖兩聲,「你說你這叔父怎好似燒起了第二春,從前也不見得他與你嬸嬸感情這樣好。自從你嬸嬸得了離魂症後,成日裡蜜裡調油得好,上回我在寺廟不過跟你嬸嬸說了幾句話,他竟然拿皇兄嚇唬我,這也就算了,還差點把我給弄到江南去!你叔父那個人看著皎皎君子,實則打小就憋著一肚子壞水!」頓了頓,囑咐:「這話你可別說給他聽!」

傅承鈺收回視線:「殿下放心,微臣絕不會同人亂說,今日微臣也是孤家寡人一個,不如陪殿下吃兩杯茶,再一同去宮中赴宴。」

*

紓妍沒想到自己大庭廣眾之下來癸水了。

熱意一陣又一陣,不受控制地往外涌,墊在身下的紫紅色衣袍幾乎濕透了。

她偷偷地抬起濕潤的眼睫,對上一雙深黑冰涼的眼。

方才在心上人面前溫柔繾綣的女子又變得驕縱任性,抬起下巴:「大人這樣看我做什麼?」

裴珩見她都弄成這樣,竟然還敢在他跟前逞能,偏過臉看向窗外,潔白的下頜繃得很緊,足足平復了半刻鐘,才將心頭滔天的怒火壓下去,將她脖頸上濕漉漉的絲帕解下來,又拿帕子擦乾淨她髮絲與面頰的水珠。

一向吃軟不吃硬的女子瞪大的烏瞳氤氳出水霧,眼圈紅紅的,可憐得像是被拔了牙的小獸。

他問:「疼得要緊?」

她有氣無力地「嗯」了一聲。

裴珩顧不得她全身是血,將她抱在懷裡,大手放在她小腹暖著。

紓妍人都疼迷糊了,人也越發冷,緊貼著他結實溫熱的胸膛,本能地汲取著他身上的暖意。

漸漸地,裴珩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低頭一看,她雙眼緊閉,濃黑纖長的眼睫歇落在蒼白如紙的下眼帘,唇上半點血色也無。

他低聲喚了她幾聲,她一點反應也無。

裴珩心裡一驚,趕緊解開自己的衣裳,將她裹入胸膛,命令書墨疾行。

原本兩刻鐘的路程,一刻鐘便到了。

馬車還未停穩,裴珩抱著已經昏迷過去的小妻子下了馬車,冷冷吩咐:「去把秦院首接來!」言罷,一腳踹開瀾院大門,在書墨詫異的眼神里大步入了院子。

跟在後頭的淡煙與輕雲進屋時就看見自家小姐躺在床上,而渾身血跡,衣衫半敞的姑爺正在給小姐餵熱水。

這是怎麼回事?

擔驚受怕了一路的兩人還未反應過來,就聽姑爺冷聲問:「她從前來癸水也是這般?」

淡煙立刻道:「從前並無這樣。」說著趕緊讓輕雲去打熱水來,自己則去取乾淨的衣物床褥寢被來。

一番折騰過後,被清理得乾乾淨淨的紓妍躺在重新換過的被褥里,一張小臉更加雪白。

裴珩把灌好的湯婆子放在她小腹上。

儘管知曉她根本不會有身孕,他的心裡仍是非常失落。

淡煙小心翼翼:「已經備好水,不如姑爺先去沐浴更衣?」

裴珩這才留意到自己身上乾涸的血漬,但並未離去。

這時,輕雲領著秦院首匆匆入內。

秦院首正欲行禮,裴珩打斷他:「快瞧瞧她!」

秦院首趕緊上前替紓妍診治。

半刻鐘,秦院首收回手,道:「閣老寬心,娘子只是上回中藥後一直未來癸水,所以才會出現繃漏之狀,老夫現在就開藥方給娘子調理身子。」

裴珩緊繃的弦終於鬆弛下來,待他開好方子後,讓輕雲去煎藥。

秦院首偷偷掃了一眼他身上的血,道:「這些日子下官在家中鑽研出一套針灸的療法。」

裴珩:「可會疼?」

秦院首:「這,會有一些。」

扎針哪有不疼的呀……

裴珩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小妻子,未再說什麼,讓書墨送他出去,自己則去沐浴。

他坐在浴桶中,腦海里再次浮現出園子裡,她對別的男人表白的場景,搭在桶沿上的修長指骨驟然收緊。

活了二十八年的男人頭一回嘗到了嫉妒的滋味。

熱氣氤氳了他俊美的面容,凝聚的水珠順著他冷硬的下頜划過不斷滾動的巨大喉結,一滴一滴落入水中。

直至水徹底變涼,心情終於平復的男人站起身,穿好衣裳後向內室走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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