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策之無力地靠著車廂,規整地衣衫散落,頭冠也歪了。
虞策之無心理會外面眾人,也沒有呼救的心思,他哀哀地望著舒白,希望能得到她的垂憐。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就在虞策之以為舒白真的會狠心殺了自己的時候,脖子上的手忽然鬆開。
虞策之頓時軟倒,虛弱地趴伏著,額頭上掛著細密地冷汗。
舒白揪著他的衣領使他直起身,淡聲道:「你說,外面的人會不會知道陛下現在的樣子。」
虞策之喉頭一緊,有些僵硬地想要後退,舒白制止他遠離自己的動作,聲音冷了些,「回話。」
「我沒有想逼你,我錯了,我太怕你離開了。」他的嗓音沙啞得厲害,只有湊近才能聽見他說什麼。
「類似的話我已經聽你說了很多次。」舒白平靜道。
有一滴淚從虞策之眼角滑落,他不自覺咬緊唇,等身體恢復些許力氣,頓時雙手勾住她的脖頸,不由分說將腦袋貼向她。
「你做什麼我都應允,別生我的氣,我只是擔心答應得太快,你就對我失去興趣了。」他悶悶地說。
舒白勾起他的下頜,望向他濕潤得不行的眼睛,不由哼笑一聲,「學聰明了?這麼快就想出新理由了。」
「不是理由。」虞策之低聲反駁。
舒白懶得理會他言語的真假,淡聲提醒,「車外的人在等你,你猜如果馬車裡久久無人應答,宋祁會不會擔心之下闖進來查看你的安危,從而看見皇帝陛下衣衫不整眼含淚水的模樣。」
虞策之渾身緊繃起來,他喉結微動,手指顫巍巍按了下,確認自己能發出正常的聲音後,「都平身吧。」
車外頓時響起接二連三兵甲碰撞的清脆響動。
指揮使道:「臣奉旨追拿逃犯,不知是否請暗部將逃犯交予我等處置。」
舒白揉了揉手指,扭過頭淡淡看向他。
虞策之抿唇,冷淡地問:「逃犯是何人。」
方才舒白坐在窗前,看清了逃犯的面貌和身手,他卻不知道那人是誰,心中憤憤不平極了,想知道那作亂的賊人究竟是誰,能讓舒白這麼在意。
指揮使很快回答:「是流放邊境後私自逃回京城的霍鐸。」
虞策之長眉一蹙,聽到是霍鐸,表情有些不好看。
他對霍耀風和舒白曾為夫妻一事在意極了,甚至說他因此忌憚霍耀風也不為過,如今聽舒白是為了霍鐸和他發這麼大的脾氣,心中似乎有醋意在翻騰。
只是舒白心情好的時候他尚且可以違抗她的意願,如今他已經招致她的不喜,哪裡敢露出多餘的情緒。
他面無表情道:「這人朕要親自審,這事你們不用管了,都下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