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處,廖祁東打開門,第一時間看了一下鞋架子,見鞋架子上的鞋都在,他那緊繃的神經才鬆懈下來。
看來還是得買一輛二手小車。
一趟就把人送完了,免得來回跑幾趟。
耽誤這兩個小時。
廖祁東換了鞋去衛生間洗澡,洗完後把衣簍里的衣服都洗了,洗完晾好後,他把之前收下來的衣服,用熨斗一件件的燙好,燙好後疊在一起。
沈斯寧半夜醒了,從臥室的門縫裡看到客廳有燈光,他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穿上拖鞋去打開了臥室門。
廖祁東聽見動靜也回頭看。
兩個人差不多有一個月沒見了,廖祁東多數是半夜回來半夜離開,中途沈斯寧沒有醒過,所以兩人也就沒有見過面。
廖祁東穿著長褲,上半身沒有穿衣服,腳下是拖鞋,他身上的水珠都沒有擦乾,還有那麼幾顆掛在他的身上。
廖祁東這段時間像是瘦了些,沒穿上衣的他身材盡顯,虎背蜂腰螳螂腿,廖祁東完全符合。
「吵醒你了?」
廖祁東啞著嗓子問了一句。
這些天他說了太多話,聲音有些嘶啞。
說完這句話後,廖祁東走到陽台取了件短袖換上,他還記得沈斯寧不喜別人這樣赤身。
沈斯寧走到椅子邊坐下。
吃飯的飯桌上鋪了一層布,廖祁東穿好衣服後,走過來繼續熨燙衣服。
夜晚很安靜,從窗戶往外面看去,只有他們這一戶是亮著燈的,夏天已經進入尾聲,夜晚沒有那麼熱了,最近沈斯寧晚上睡覺都沒有開空調了。
沈斯寧睡意朦朧,沒有完全清醒,神遊天外,耷拉著眼皮看廖祁東的手熨衣服。
廖祁東的餘光一直在看沈斯寧。
他們很久沒見。
廖祁東不是一個傷春悲秋的人,前二十來年,他很少體驗思念是什麼感覺,他過早扛起肩上的責任,沒時間去思考那些矯情的東西。
他在外每年都給姐姐打錢,如果過年時有掙錢的活兒干,他就會選擇掙錢不回來過年。
他那時候想的是,想團聚什麼時候都可以,但錢不是什麼時候都有機會掙的。
廖祁東自覺是一個求穩的人,所以他最開始才會那麼低調,一點一點的試著來,買車賣車,但漸漸的,他的野心開始逐漸大了起來。
這幾個月的時間,他快進快出。
什麼車都收,高風險的也接。
被人一直看著,沈斯寧就是再遲鈍也發覺了,他揉了揉眼睛,抬起頭看向廖祁東。
廖祁東瘦了些後,臉部輪廓更明顯,人也更黑了,他的眼睛因為沒有休息好,有了紅血絲。
在自己看了他兩秒後。
廖祁東移開了目光。
沈斯寧隱隱感覺到,廖祁東身上發生了變化,具體是什麼他說不上來。
良夜無聲。
第24章 藏物
沈斯寧的畫室重新開放, 他讓前台給每位學生家長打了電話通知,以後照常上課。
學生們都是周六日過來上課。
只有沈斯寧一個人授課,所以周六周日,他要在畫室教上一整天, 從早上九點一直到晚上六點。
這周日沈斯寧上完課後, 他讓學生們把畫的畫都帶回去, 出了畫室, 他去自己的休息室喝水,後面他和廖祁東說了一下, 搬了些東西過來在之前睡覺的屋子,中午他可以在畫室午睡和休息一會兒。
用鑰匙打開門,進去後,沈斯寧找到自己的水杯,接了水喝, 喝完水他把休息室的門關上, 自己躺在床上打算睡一會兒再回去。
前台送走所有學生後, 她拿著掃把進畫室打掃衛生,女生叫李明嫣, 二十六歲,結婚了,她之前幹過超市售貨員也做過推銷員,性格比較外向。
畫室所有對外的事情都是她在處理。
沈老闆只負責教學生, 其餘事情一概不管。
李明嫣其實心裡早就猜測到,沈老闆這個畫室是開不長久的,做生意是需要左右逢源的,沈老闆這樣的人他做不來這些事。
但她也不敢去跟沈老闆提建議,因為沈老闆太高冷了, 連他的學生們都對他很敬畏,私下裡連話都說不上幾句,也不怎麼開玩笑。
李明嫣剛剛把幾間畫室打掃完,就看見一個長得成熟帥氣的男人在門口,男人右手上還戴著勞保手套,左手取了手套敲門詢問。
「你們老闆呢?」
李明嫣沒見過這人,以為是哪個學生的家長,來諮詢老闆畫畫費用和課程的問題。
「您好,我們老闆有事出去了,您是要替孩子看畫畫班嗎?我們這裡小學齡的孩子也有,到時候可以分在一起學。」
李明嫣看這男人二十七八左右,估計孩子也不大,到時候可以分在小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