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月如同被烙鐵燙了指尖,她飛速抽出手,啪地一聲,箱子合上,如同關上了令人懼怕的獸。
江晚月鬆了口氣,怔怔坐著。
她不曉得這月華裙是誰的,為何會出現在謝璧的衣箱中,卻一眼認出,上頭的墨跡正是謝璧的字跡。
雖然只看了一眼,江晚月仍可想像到,在一個落葉翩飛的初秋,飛揚肆意的謝璧,和恬靜的姑娘雙眸對視,以袖為紙,揮墨寫詩。
謝璧並非隨性放肆之人,他一向克己復禮,怎會如此放浪形骸……
他曾有極為相熟的女子對嗎?
他在那女子面前,無拘無束,自在隨心是嗎?
江晚月垂下眼,忽然想起謝璧第一次見她時,賜她的福字。
這些年,她將他寫的福珍而重之的藏在枕下,視若珍寶。
卻從未想到,這世上還會有一襲月華裙,這裙子屬於另一個女子,上頭皆是他隨手揮毫潑墨留下的字跡。
就在前幾日,她還笑著對謝璧道:「待我讀完這幾卷聲律和詩詞,便能和你對詩潑墨了。」
當時謝璧並未回應什麼,唇角卻是上揚的。
可原來,早就有人和他,對詩潑墨,嬉笑其中了。
江晚月怔怔的坐在箱子前,幾乎忘記了時辰的流逝。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謝璧清潤的聲音由遠及近:「我今日下值晚了,怎麼?你還未曾歇息?」
江晚月抬起頭,外面天色已黑沉,想是今夜謝璧和朝中人一同在外用膳,如今方才回府。
夜雨淅淅瀝瀝,他低沉的嗓音聽起來有一分微啞的溫柔。
讓她尚未平復的心頭又掀起酸楚。
燭火朦朧中的妻宛若是一團暗影,謝璧將手中的木盒狀若無意的遞過去,淡笑道:「瞧你這兩日在練字,收著吧。」
江晚月接過來,低眸看了一眼。
胡桃色的長方形木盒裡裝著一套筆墨紙硯,中間刻了個嫩葉初生的青青小草,木盒角落上刻了一個俊秀的「勤」字。
很雅致,也有幾分幼態。
不像是夫給妻的,倒透著長輩對剛入學晚輩的殷殷期待。
江晚月眼睫輕動。
婚後,謝璧對她旁的事談不上有多上心,可唯有她讀書習字之事,他向來較為留心,每次去宮中藏書閣,給慶官帶書冊的同時,也都會特意給江晚月挑選幾本適合她念的書帶來。
謝璧對推文傳道向來有責任熱忱,不止是江晚月,就算是身邊的丫鬟小廝有好學之人,謝璧也會鼓舞讚賞。
江晚月輕輕拂過那幾抹的露著拙態的小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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