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先前在湖邊別院姬窈就著手準備的東西,將近一月的時日過去了,今日繡好就算完工了。
亓官聿的腰帶大多鑲了寶石,姬窈做的這條也不例外,她特意讓人尋了岫玉縫在上面。
姬窈從小女紅就做的好,腰帶這樣的東西做起來沒多大難度,每一針每一線都是她精心設計後的結果。
她的手藝雖不比那些靠此吃飯的人,卻也很是不錯了,亓官聿有那麼多腰帶,姬窈不知他看見此物會怎麼想。
姑且先留著,尋個好時機再贈他。
驛站這邊,赫連錦與赫連茜已經整裝待發,赫連茜穿著一身星藍的衣裳,長裙窄袖,頭髮束成馬尾很是幹練利落。
赫連茜記著昨夜姬窈對她說的話,從晨起便一直在驛站下頭等著,她心中好奇今日會收到什麼樣的花燈。
赫連錦則身著一身月白金絲暗紋圓領長袍,他就站在赫連茜身後,與她一同等。
赫連茜心中訝然,驚覺王兄出門一趟竟變得和善許多,甚至願意與她一同等人。
換作往日他定會說,人家興許沒放在心上,等那麼久不過一場空不如早日啟程的好。
思及此處,赫連茜臉頰上泛起一絲笑意,蘊含著欣慰的意思。她不太喜歡冷冰冰的王兄,喜愛他像少時那般與她一同遊戲。
赫連茜越等下去心中越是沒底,興許姬窈真的忘記了,她又暗自懊悔,害得王兄白等許久。
她揪了一縷頭髮絞在手心,心裡默念:我再等最後一盞茶時間,若是還沒人來,便走。
這般想著,赫連茜又轉頭看了看身後的男人,見赫連錦面上沒有明顯的不耐她才放下了心。
赫連茜繡眉微蹙,嘴裡小聲重複,一定要來啊!一定要來啊!
念到第五遍的時候,有人打馬從街尾處疾行而來,赫連茜心裡頓生欣喜,她反手扣著赫連錦的手臂,雙腳微微離地反覆三次。
赫連茜聲音昂揚,「王兄!那是攝政王妃的人嗎?」
赫連錦極目遠眺,他眼力極好看見槐策手中的匣子,心中有了大概猜想。
赫連錦向前邁了兩步,離赫連茜近了些,他掀起眼皮,薄唇輕啟聲音落在赫連茜頭頂。
「他手裡拿著東西,應該是。」
他話音剛落,槐策便已經靠近他們,只見他身著一身黑色勁裝翻身下馬,始終都護著手中的匣子。
槐策下馬便向赫連茜走近,他將匣子遞給她,隨後開口說道:「王女,這是攝政王王妃命我給您的。她說,王女若是喜歡,可常來啟國做客。」
赫連茜鬆了扣著赫連錦的手,她欣喜著接過那不大的匣子,心中疑惑:還有這么小的花燈嗎?
「替我謝過王妃,若有機會,我定當再來啟國做客。」赫連茜按捺住心中問,笑道。
「是,屬下這便回去復命了。」槐策雙手抱拳,對赫連茜赫連錦微微行禮。
「多謝。」
見槐策上了馬離開,赫連茜這才打開那小匣子,只見明黃的布中放著的乃是一白玉燈盞,在日光照射下熠熠生輝。
赫連茜被這東西美得晃了眼,她轉身遞給赫連錦,「好漂亮的燈。」
赫連錦微微點頭,「是很好看。」
赫連茜把匣子蓋好,她盯著手中的東西,又看了看赫連錦,問道:「攝政王妃為何贈我如此貴重的東西,我與她並沒有太深的交情。」
赫連錦抿了抿唇,他想,攝政王妃乃是極聰明的人物。
在他面前將這白玉燈盞贈予赫連茜,定是把他的心思看透了的。
不愧是夫妻,當真是為之後的每一步都做好了謀劃的。
赫連錦並未打算將心中所想告知赫連茜,「大抵對你很是欣賞。」
說完,赫連錦又補了一句:「攝政王妃真乃性情中人。」
赫連茜心中狐疑:欣賞我武功高強?
赫連茜不願意一直琢磨琢磨不透的東西,姑且就信王兄所說,有人對她欣賞實屬正常。
今日是風烈使團返程的日子,昨夜亓官澤已然在宮中擺宴為他們餞行,今日便不會親自相送了。
不過亓官澤還是派了大臣,先前見赫連錦兩人有事,大臣就一直侯在一旁。
如今事情算是了卻,赫連錦向大臣走去,兩人互相行了禮,赫連錦說,「既如此,我等便啟程回國了,願風烈與啟國再無戰事。」
大臣臉上堆滿了笑意:「王子客氣,若風烈再無戰心,啟國定是不會主動挑起禍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