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窈不答話,本已經穩定的情緒在亓官聿那句話問出口的時候又控制不住了。
豆大的眼淚砸在亓官聿手臂上,洇濕了他的心。
亓官聿沒有辦法,只能試探著哄慰,「弗兒不哭,我不疼。」許是怕她不信,他將手臂抬起在姬窈面前晃了晃。
說罷,亓官聿又抬手為她擦拭了眼角殘留的淚。
姬窈自今日晨起就心神不寧,如今發泄一下心中竟然鬆快許多。
她抬眸看著亓官聿滿眼安慰的神情,她釋然般輕嘆一聲。
亓官聿不懂,那一聲輕嘆中含著姬窈給自己的一絲藉口和機會。
尚未送出的腰帶是、啟國與大虞的相交亦是。
她認不清自己的心,即便她能輕易問亓官聿有無心上人,可若當真到了亓官聿問她的時候,她亦無從回答。
亓官聿見她不言就開口問道:「弗兒可是有什麼心事?」
姬窈情緒已然平復,她小手捏了捏亓官聿的衣袖搖頭道:「沒有,方才情緒有些失控,讓王爺見笑了。」
亓官聿聽出了她言語間的生疏,一句話仿佛把兩人間隔出溝壑。
即便他們現在離得無比的近,近的能感知到對方的呼吸。
亓官聿整個人像是沉入一攤死水,越陷越深他卻沒有想要掙扎的想法。
姬窈感知到他的變化,她幾次張嘴想要說話,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姬窈自覺她興許說錯了話卻不知道該怎麼挽救,她想,今日就先這樣吧……
她盯了他幾瞬又收回視線,姬窈雙手撐著亓官聿肩頭從他身上起來。
亓官聿沒攔著她,姬窈對他行禮道:「妾去收拾一番,王爺可先去赴宴。」
亓官聿眸子一刻不停的盯著姬窈,似乎想看她還能說出什麼話來。
姬窈看著亓官聿盯她半晌卻不說話,她提起勇氣小聲喚他:「王爺?」
亓官聿忽的笑出聲,「王妃果真善解人意,你去吧。」
姬窈像是沒聽見他前半句的話,聽見後三個字拿了衣裳轉身便出了內室朝一旁的浴房走去。
姬窈走後亓官聿坐在原位一動也不動,他眸子微微眯起,想什麼想的入神。
自打今日下了馬車,姬窈便懷揣著心事,但下午兩人一同逛了許久,亓官聿以為姬窈已經沒事了。
看來是他疏忽了,不知自己剛才那句話有沒有將人傷著。
半盞茶的時間,亓官聿把自己冷靜好,他站起身抬起手臂,看了看方才姬窈咬的牙印又把它遮住。
他重呼一口濁氣,抬腳出了內室,旋即不疾不徐的走向浴房。
他沒依姬窈所言先去赴宴,兩人如今心生隔閡,若是將她一人留在房中,定叫矛盾放大。
姬窈一人遠嫁啟國,他若再將她欺負了,又有誰能給她一絲歸屬。
…
姬窈眼角的淚已然風乾成了淚痕,待會還要赴宴,她不想叫人看出端倪,她用熱水打濕帕子在眼睛上敷了一會。
旋即又把腰間衣帶解開打算換一身衣裳,姬窈看著托盤中的一片綠犯了難。
小衣不好換下,姬窈便打消了想法,她拿起那嫩綠中衣便往身上套。
費了一番功夫將中衣穿戴爭氣,她伸手就要去拿長袍,怎料還沒拿到便被一隻大手搶了先。
姬窈被嚇了一跳,她正欲大喊轉過身卻看見了本應該去赴宴的亓官聿。
「王爺?」分明看見了人,姬窈卻還有些不確定,「你……」
亓官聿答道:「我如何?」
姬窈聞言,她下意識的搖頭,「沒事。」
亓官聿見她還是方才那般語氣,便暫時也不打算與其交流。
他雙手將那綠色長袍拿著抖開,「伸手。」
姬窈應聲做了動作,纖細的手臂穿過長袖,亓官聿埋頭在她腰間為她系帶。
姬窈早已投降,卻知自己說話過分,又不知如何挽回,故而想著,日後再賠罪也不遲。
豈料亓官聿竟然追了過來,她怔愣的看著男人嫻熟的動作,想不清他已經為她系過多少次衣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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