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兒同鄭景自少時相識如何又會刀劍相向,「去查鄭景為何回京。」
「是!王爺。」
那士兵得令而出,長信王正欲提筆又有人走了進來,是長信王的親信。
「王爺,郡主尋您。」
「葭兒人在何處?」
「在帳中,方才秋來姑娘著人來看王爺是不是在帳中,屬下問了一嘴才知曉。」
「那便走罷。」涉及到沈葭的事情,長信王是一刻也不想猶豫,他拍案而起,走的步步生風。
方才傳話的親信自覺跟了上去,長信王幾步並作一步幾乎用跑的速度到了沈葭的營帳前。
他立足帳外對著門口的守衛吩咐道:「去通傳一聲。」
守衛走進帳內,沈葭正閉目養神,她聽見腳步聲睜開眸子。
守衛說道:「郡主,長信王在帳外。」
她本欲去父親帳中,沒料到他親自來了,沈葭愁容消散她欣喜道:「快將爹爹請進來。」
「屬下遵命!」
長信王繃著臉進帳,見著沈葭還沒說話就先將她轉了兩圈,他開門見山地問:「鄭景那小子欺負你了?」
沈葭沒想到父親已然知曉,她從訝異的情緒中抽離出來,頷首又擺頭,算又不算。
若真論起來,受傷的人不是她而是鄭景,但若從來一次,她依舊會刺下那劍。
沈葭神色猶豫,不知該如何開口,沈葭生母早亡,長信王沒娶續弦一人把她拉扯長大,許多道理都是爹爹教她的。
母親不在,父親又是粗人,鄭景大概就是看中這一點才貿然提起婚事,正因為如此,沈葭認為鄭景沒給她最基本的尊重。
長信王是個急性子,他最看不得人吞吞吐吐的模樣,他鬆開沈葭雙手「啪」的一聲拍在身上,「唉喲!葭兒,你倒是說啊。父親還能幫著別人欺負你不曾?」
沈葭聞言搖頭,自小長信王便溺愛她,是個幫親不幫理的,又哪裡會幫著他人欺負沈葭。
沈葭拉著長信王落座,溫聲說:「父親莫急,你且聽我細細與你道來。」
長信王「嗯」了一聲,便瞧著沈葭等她出聲。
沈葭將今日之事娓娓道來:「我與鄭公子多年不見,今兒一見面,話都還沒說兩句,他先問我又無婚約,旋即又說要娶我。」
「女兒以為,他的話有些沒理由了……」多年相處下來,沈葭並不認為鄭景對她有情,婚事不會是因為他心悅自己。
她細細回想先前發生的事情,便想起先前鄭景與五皇子比武。
分明可以出招,他卻處處躲避,似在隱瞞什麼。五皇子或許對他的招式不太熟悉,沈葭可太知道了。
「鄭景先前是五皇子伴讀,若鄭景真心同五皇子交好,又何至於如此謹慎?」
長信王將眉頭擰起,這時候有人進來通傳,是先前去查鄭景為何回京的人回來了。
長信王沉聲道:「讓人進來。」
那士兵快步上前,正欲下跪卻被長信王制止,「不必多禮,查到什麼?且速速道來。」
「回稟王爺,鄭景此次回京雖說是為了鄭家老夫人的大壽,卻有消息稱其收到一封密信。」
沈葭訝然,「密信?」
「是,目前只知信是從宮裡頭送出去的,具體不知是何人。」
長信王同沈葭對視一眼,這事不簡單。長信王謹慎道:「消息可靠否?」
士兵點頭,「可靠,我們的人在他身邊待了五年,如今算是取得了他的信任,只是鄭景做這些事向來謹慎,更多的就只有他那幾個親信知曉了。」
「嗯,做的不錯,切莫露出馬腳,你先下去吧。」
沈葭不可思議的聽著士兵的話,待人出去後她才問出聲,「父親幾年前就在他身邊安排了人,為何?」
長信王乃是行軍打仗之人,多年來他鮮少參與朝堂爭鬥,更不願參和立儲一事,在小輩身邊安插眼線這事更是沈葭沒曾料想到的。
「你同鄭景交好,他也隨我待過一些時日,那時候人人都說他好,不知為何為父相處多年卻還是信不過他,自然就安排了人跟著。」
沈葭抬眸,「父親與他相處不舒服?」
長信王掀起眼皮微微頷首,目光帶了些傲嬌,那是只有在女兒面前才會露出的眼神。
他似乎在說:看吧,我就說他不是什麼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