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可以說是冷漠,「我知道」三個字在某種特定環境下是很能撫慰人心的,可亓官聿感受不到一點,因為說話的人本就沒有撫慰人心的想法。
姬窈目光無神,良久才讓視線聚焦起來,她伸手撫上亓官聿的左臉,像他之前摩挲姬窈後頸那樣。
姬窈眸子恢復清明,語氣終於溫柔了些,心底的酸澀漫至眼尾染成一道紅霞,「王爺……疼麼?」
像他方才詢問那般輕柔,又帶著歉意,張開嘴唇那一瞬,委屈、內疚、害怕、難過等種種情緒跟著冒出來。
短短四個字,她竟差點沒說完,哽咽的聲音蓋過她原本想說的話,話音剛落,眼淚又決了堤。
晶瑩淚珠連成線,亓官聿慌了神,他伸手去接,又抬起手去擦她臉頰,「不疼,一點都不疼。」
他知曉姬窈這是自責,可亓官聿沒怪過她,他也怕看到姬窈這樣。
可姬窈腦中除了內疚還有其他好多的,太雜亂它們糾纏在一起,讓姬窈無法靜下心來思考。
在姬窈心裡,她和亓官聿的隔閡從來沒有解決過,他們之間是兩個國家,太寬太遠也太大了。
大到即便日日夜夜去想,她也沒辦法越過去,沒辦法完全相信他。
姬窈一聲接著一聲,情緒壓抑得太久太深,姬窈有些無法控制自己,蘇木他們還在附近,姬窈伸手勾著亓官聿衣領,雙手用力將他拉得更近。
亓官聿被她拉的踉蹌,緊接著懷裡就多了一團柔軟,她不停抽泣,嘴裡還念叨著什麼。
姬窈哭出聲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情,亓官聿都沒怎麼反應過來,他還在為她擦眼淚,下一瞬就被拉了過去。
這似乎還是姬窈第一次這般強勢,亓官聿緊成一團的心情鬆快許多,他任由女人在懷裡抽泣,自己就抬起手為其順氣。
期間還不忘遞了兩個眼刀給站在一旁看熱鬧的四個人,他們收到示意,直直的轉過身,再也沒看這邊一眼。
姬窈嘴裡說著什麼,亓官聿就貼耳去聽。
「為、為什麼——」姬窈努力許久一句話幾個字斷斷續續都沒說完,就又開始抽,止不住地。
亓官聿將人抱得緊,姬窈在懷裡哭,他就把頭埋得深,想多給她些溫柔,凌冽的眸子暗了暗,心疼的同時又多了幾分慶幸。
慶幸姬窈還願意同他哭訴,饒是亓官聿這樣的人,在情事上頭也沒什麼辦法,他自小就是尊貴的,為人著想卻很少真正怕一人傷心。
這樣的滋味他當真體會的深刻。
兩人就這麼擁著,姬窈不知何時停了聲,卻沒從亓官聿懷裡起來,亓官聿怕姬窈憋壞,把身子往後撤些,露出了懷中人的面容。
一張白皙嬌嫩的臉沒有哪裡不紅的,特別是眼睛,纖長濃密的睫毛被眼淚打濕化作一團,眼下是數不清的淚痕,嘴唇微微有些腫,許是姬窈克制不住的時候咬的。
她不知何時睡了過去,亓官聿動作輕柔,卻還是擾了睡夢中的人,他連忙安撫地拍了拍姬窈的背。
見人又熟睡過去,亓官聿朝著蘇木他們在的方向咳嗽一聲,他壓低著聲音,二愣子些沒聽到,亓官聿微微蹙眉,旋即把姬窈輕輕靠在樹上,他朝著那幾人扔了石頭。
好巧不巧,砸在二愣子後背上,幾人驚覺,轉身行至亓官聿跟前就要放聲行禮,亓官聿一個眼神過去幾人就歇了心思,他們也看見了睡著的姬窈。
連忙噤聲,動作輕柔不少 。
亓官聿這才滿意,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去弄輛馬車來,墊子鋪軟些。」
「屬下遵命!」京墨領命走了,留下三人在原地。
姬窈還睡著,櫻粉的衣裳為翠綠的林子添了一抹色彩,有風吹散發絲貼在臉上,她下意識的抬手去拿。
亓官聿掀開眼帘便見著那一幕,心中升起幾分柔軟,他回頭看了看槐策和桑醉,「你們勸王妃把戰甲送來的?」
亓官聿有所問也不奇怪,不少下屬都會為了主子的感情操心,或許姬窈問為何他沒穿戰甲,兩人從旁「提點」,說若是她親自送如何如何……
他這麼問也是想證明什麼,只見槐策和桑醉雙雙搖頭,「王妃要親自送,我們攔不住——」
「王妃先問王爺不穿戰甲會不會有危險,隨後沒多久就讓我們把戰甲去了下來,她先行騎著馬走了,我們後來就去追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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