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窈微微頷首,眼淚止住就會不停地抽泣,姬窈盡力平復自己,還要抽空搭話,聲音軟軟的顯得格外可憐,「記好了……」
她剛想抬手擦去眼角淚痕就被亓官聿抱著坐了起來,兩人視線相對,男人的眸光一如既往的幽深難測。
姬窈因為抽泣肩膀時而聳動,鼻腔溢出些聲響,一張白皙小臉被淚痕占領沒塊乾淨的地,她看見亓官聿眉頭微蹙,旋即一聲響起在帳中,「哭什麼,覺得委屈了?」
大婚那日,他也這樣問,問姬窈嫁給他是不是委屈了。
姬窈微微搖頭有些難以啟齒,她咬著唇聲音極低,「有、有些疼……」
亓官聿聞言一愣,他已經克制著力道,竟還是將人打疼了,不過他並不後悔,疼才會長記性。
他瞧她一眼,抬手曲起食指輕刮姬窈鼻頭,聲音帶了些不自察的哄慰,「嬌氣——」
下人煎的藥放了許久,亓官聿端起舀了一滴用手背試溫,「有些冷了,讓人換一碗進來。」
姬窈看著他,臉色緋紅的微微頷首,先前亓官聿是要餵她喝藥的,卻被她突然而來的情緒打斷鬧到現在。
姬窈調整了坐姿讓被子把自己包了個全,整個人只露出個腦袋瞧著亓官聿。
亓官聿以為她又不舒服,張口問:「冷?」
「不冷。」只是方才挨了打,現在不想見人,把自己藏起來又不太好,只得裹起來。
這樣羞恥的事情她再也不想想起,她另起話頭想要跳過這個話題。
「王爺今日陪我回來了,會不會耽誤你圍獵?」
亓官聿見姬窈還有心情關心他,就是沒什麼大問題,他暗自鬆了一口氣,喚了人進來把要端出去才不緊不慢的開口,「不會,本也是去走個過場。」
姬窈不解,「為何?」
「可曾記得那日遇到的刺殺?」
「當然記得。」
那日的體驗堪稱驚心動魄,姬窈當然不會忘記,只是純貴妃已然倒台,另一幕後黑手也在亓官聿的掌控之中,今日之事同刺殺有何關係?
「像他們那樣想要刺殺我的人多的是,今日的戰甲一事便是為了引蛇出洞。」
姬窈聽的入神,這事亓官聿先前講過,她卻沒打斷只是聽他繼續說。
「皇上立儲在即,我們出發圍獵前皇上許下一諾,屆時定有人要向陛下討要什麼,皇兄所想和我的謀劃異曲同工。」
「所以我無心圍獵,把機會讓給他們爭去。」
「你們都為引蛇出洞,那我豈不是壞了你們的事情?」
圍場中危機四伏,她確實不該帶人貿然前往,可也真是憂心得很不若她不會這樣莽撞。
饒是這樣,壞了別人的計劃姬窈心中難免自責。
正是內疚之時,姬窈看見亓官聿伸過來一隻大手,緊接著頭上就傳來一陣觸感,是亓官聿慣安慰她的動作。
「不必自責,怪我太過自負,以身為餌太過冒險,若不是弗兒送來戰甲難保我今日不會受傷。」
既然對方想要他的命,自然做足了準備,他們主僕三人即便加上隱在暗處的也不一定能拼得過,所以姬窈來送戰甲也算給了他迴轉的餘地。
姬窈長睫微微扇動,捏著薄被的玉指緊了緊,「夫君那一箭,是把我當成此刻了?」
答案呼之欲出可她依舊緊張,像是等待法官宣判的囚徒,一雙靈動的眸不自覺的向上去瞧他,被逮住偷看又迅速收回目光。
一切一切的動作都在告訴亓官聿,她很在意也很害怕。
亓官聿盯著面前小心翼翼的女子,仿佛今生最好的耐心都用在此處,他聲音放的柔,連說話都像是在哄人。
「嗯,我聽到有馬蹄聲,一般狩獵不會縱馬如此快,所以我把你當成了刺客,射出一箭過後我就沒再看過,直到蘇木他們……」
得到答案的姬窈終於放心下來,她長舒一口氣,「我當時以為——」
亓官聿:「以為什麼?」
「以為你不穿戰甲是為引我過去,轉念一想,我並沒做錯什麼,你沒什麼理由這樣做。」
即便大虞現在需要休養生息,但若真和啟國打起來未免不能勝出,所以殺她,對亓官聿來說沒什麼好處,高高在上的攝政王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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