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隻手臂就能把喬樂整個人圈起來,這不是一個成年男人應該有的體型。
他單手箍住喬樂的腰,將他穩住:「你還好嗎?」
喬樂只是一時頭重腳輕,並沒有真的昏倒,橫在自己腰間的手臂強而有力,有種不容忽視的侵略感。
這樣的姿勢太親密了,令他有些不適應,他借著沈鶴川的力道站穩,想要拉開距離:「我沒事,只是……」
「咕嚕——」
一陣飢餓引起的咕嚕聲,打斷他的話。
從他的肚子裡傳來的。
喬樂的動作僵住:「……」
「咕嚕——」
接二連三咕嚕聲,在空蕩的迴廊里顯得特別大聲,連空氣都安靜了。
沈鶴川:「……」
哦,只是餓了。
沈鶴川有些想笑,但是伴著「咕嚕」的飢餓聲,他發現喬樂的耳根紅得更加明顯了,連他原本蒼白的臉都蔓延到了。
啊,好尷尬啊……
這餓肚子的聲音怎麼叫得像銅鑼一樣大。
喬樂要不是穿著鞋子,都要腳趾摳地了,尤其是聽到頭頂傳來一聲輕笑,頓時尷尬得想把臉埋進地縫裡。
其實肚子叫這種小事,如果是其他陌生人或者是熟人面前,根本不會覺得有什麼,但是對方是沈鶴川。
是他上次抱著人家手臂叫「老公」的沈鶴川,在上一次的烏龍前提下,喬樂就是莫名覺得有些羞恥。
各種羞恥buff疊加,喬樂只想趕緊離開,他掙開沈鶴川的手臂:「不好意思,我——」
「你吃披薩嗎?」
沈鶴川突然問,喬樂抬頭看他,就見他舉了舉手中的披薩,說:「我也還沒有吃飯,你要是不介意的話,一起吃點。」
喬樂一愣:「披薩?」
沈鶴川點點頭:「家裡也沒有別的,只有你剛送過來的披薩。」
說著,他往旁邊讓了下,示意喬樂進門:「先進來吧,你臉色很差,這樣離開暈在路上也不好。」
認真說起來,兩人除了知道對方的名字之外,其實並不算認識。
喬樂心裡想著我應該拒絕他,做人要有邊界感。
但是在話出來的那一瞬間,心底仿佛又有一隻無形的手,推動著他去接受對方的善意。
「好。」
他鬼使神差地踏出了沈鶴川家的門,思緒有些恍惚。
「啪嗒——」
後面門鎖落下的聲音令他回過神來,他恍然發現自己已經站在玄關里,亮堂的大理石地板乾淨得反光,把他腦子照清醒。
哪有什麼無形的手,純粹是餓的和饞的!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腳上的球鞋,上面還有來回送外賣沾上的灰塵,與名貴的大理石地板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