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采採到這時,是真的氣他師兄簡直就是塊木頭。
他覺得只靠說話都顯得無力了,便乾脆直接抬起腿,跨坐在了宋盡遙的腰腹上。
能感受到身下的腹肌陡然變硬,他師兄這次連呼吸都摒緊了。
修士一向冷若冰霜的灰白雙眸似冰面崩裂,被許采采的動作激出幾分震盪情緒。
許采采皺著臉凶他:「我都說了那是氣話,師兄,你簡直要氣死我了。」
他抓住宋盡遙的衣角扯動,不滿道:「壓根沒有什麼不願意的,還不快點過來親我。」
這次話音落下,許采采的大腿直接被修士指節修長的手掌用力握住,指腹在腿肉上按出凹陷。
他甚至沒看清他師兄是怎麼坐起身的。
只覺得身下稍一顛簸,緊跟著眼前沉下陰影,許采采整個人便已經被他師兄困在懷中。
宋盡遙一手護在少年受傷的腰側,另一手牢牢扣住他的後腦,攜著急促而滾燙的氣息吻了上去。
第27章
夏日清晨, 天色湛藍。
地域廣闊的試煉場上,幾乎每個角落都遍布著一團團淺綠身影。
這時是晨練休息的間隙,眾年輕弟子們早早起床, 又剛剛熱了身, 正是最有精神的時候。
於是紛紛聚在一塊追跑玩鬧, 或是一邊比劃劍招一邊聊天, 嘰嘰喳喳吵鬧個不停。
許采采昨日傍晚在後山受傷的時候,謝景知恰好與另一批弟子去了別處。
不過他雖然沒在現場,後來趕到時也很快就聽說了事情的始末。
所以這會兒,負責監督他們晨練的謝問玉剛宣布完原地休息片刻,謝景知便急忙朝許采采跑去了。
先繞著人轉了一圈,因為隔著衣服, 實在看不出什麼異樣。
謝景知拿過許采采手裡的木劍, 和自己的一塊兒放在腳邊,開口問道:「采采, 我聽說你昨天腰受了傷, 剛才還跟著練劍真的沒事嗎?」
許采采則就地找了塊空地, 招呼謝景知一起來坐。
「睡一覺就長好了, 本來也不是多嚴重,。
少年支著臉, 扒拉開被風吹到臉側的幾縷髮絲,眼睛明亮:「現在估計只剩下疤痕了,不用擔心。」
謝景知這才鬆一口氣, 點點頭。
不過他並未忘記另一點。
聽說昨晚, 許采采受傷後,是大師兄突然出現,把人接走的。
據說宋盡遙當時動了大怒。
平素里就高冷嚴厲的大師兄, 生氣時壓迫感翻倍增長,渾身氣場簡直是殺氣騰騰。
明明是一身白衣,卻比陰森森的鬼修還滲人。
或者說,比他們闖了禍之後,氣勢洶洶趕來給他們收拾爛攤子的爹娘還讓人腿軟。
雖然他們沒懂許采采受傷一事,究竟哪裡惹宋盡遙生氣了。
但大家當時都替許采采懸起了一顆心。
總覺得他回去肯定要挨頓毒打。
謝景知知曉許采采與宋盡遙的關係不只師兄弟那樣簡單,所以明白毒打肯定是誇張了。
他就是擔心別的:「他們都說昨晚大師兄很生氣,你們沒有又吵架吧?」
許采采聞言看向謝景知。
少年眼中始終帶著笑,點頭:「吵了。」
謝景知:「……」
看許采采這個表情,實在不像是剛吵完架的樣子啊。
謝問玉不知道何時也過來湊熱鬧。
他四處晃悠半晌,實在是閒的無事,便抱臂站在了許采采和謝景知跟前。
恰好聽到這句,便嗤笑道:「喲,第一次見吵架還這麼高興的。」
許采采心情好,所以這時看謝問玉也順眼。
他點點頭:「當然高興。」
少年說著,看看謝問玉,又看看謝景知,神情認真道:「不過這應該就是我們最後一次吵架了。」
「其實我們每次吵架,都只是因為我師兄他太喜歡我了。」
許采采沒注意到周圍陡然凝固的氣氛,捧著一張有些泛紅的臉嘆氣。
「唉,他只是太喜歡我,又能有什麼錯呢?」
「……」
謝景知倒沒出聲,只是莫名坐直身體,揉了揉肚子。
他懷疑自己清早起來吃撐了。
而謝問玉卻是直接皺緊眉頭後退兩步,指著許采采喊道:「許采采,你再說這種噁心人的話,我就罰你單獨再練五十遍基本功!」
……
從那日起,每日傍晚加練時,宋盡遙確實在把許采采送來後,就沒再離開,而是全程立在一旁觀看。
原本在加練過程中,雖然是老弟子教導新弟子,但畢竟大家年紀相仿,資歷相差也不大。
所以相處起來幾乎沒有距離,練習氛圍是十分輕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