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好了。」蘇愉這會兒眼睛很紅,她說這四個字的時候,是很輕卻強調的語氣,「好到讓我覺得什麼呢,就是……我自己都不一定會這麼愛我自己。」
所以說她不離婚的原因有沒有感動呢?
蘇愉說可能有,但不重要。
心動是喜歡,心疼是愛,感動也是愛的一部分。
到最後這個禮物盒打開,那是賀璽用時間和行動為她積攢的愛意。
她收到這個禮物了,於是想把愛意回饋過去。
她也想對賀璽好一點。
再好一點。
金金給蘇愉遞紙,她輕聲哄道:「好了,別哭鼻子了。」
每次金金這樣說,蘇愉都會反駁她「沒哭」,但這次她沒說,只是拿紙擦了擦眼淚。
今天出門化妝了,要是把妝哭花了,回去賀璽看到,肯定會擔心她。
她得擦乾淨一點。
蘇愉又長長地舒出一口氣。
金金笑起來,故意問她:「那現在就相信婚姻了?」
「不相信。」蘇愉說,「我只是相信賀璽。」
蘇愉始終認為,這世上還是不好的人居多。
婚姻這種把人送進墳墓的東西,蘇愉從來不覺得它有存在的必要,她當初會因為外婆選擇結婚,是她相信自己有隨時抽身的能力。
她是個獨立的個體,她不需要依賴這世上的任何事任何人,也不需要依賴於婚姻。
可偏偏她遇到的是賀璽。
一步一步,踩著鮮血和汗水才努力走到她面前來的賀璽。
如果是其他人,她不敢確定她現在會是怎麼樣。
所以她也要慶幸,慶幸賀璽那麼喜歡她,慶幸賀璽還是努力來到她面前了。
「好了,別說我了。」蘇愉吃了口牛肉,咽下去,問金金,「你呢?」
金金瞬間
警醒:「我什麼我?」
蘇愉八卦地問:「那個總愛找你茬的醫生啊。」
金金簡直不想提。
扯王八犢子的,她看見他就想罵髒話。
金金已經和他勢如水火,一天天二八五個拽樣,好像誰欠了他八百萬一樣,多說半句話她都得長結節。
但金金她媽上周過來,說她有個朋友也在這,讓金金和她一起過去,好巧不巧,他竟然是她媽媽朋友的兒子。
「他媽人可好了,超級溫柔超級漂亮,和他簡直是天差地別。」金金再次感嘆,生兒子不如生叉燒,阿姨那麼漂亮的基因,那麼溫柔的性格,應該生個女孩子來繼承。
金金憤憤又下了一盤牛肉,邊下邊說:「所以我都怪不好意思拒絕她了。」
阿姨找了好幾個理由,要麼請她吃飯,要麼說有要她幫忙的,金金這麼聰明,早都看出來了,她想撮合她跟她兒子。
當著人媽的面,金金罵人的話都說不出口。
撮合他們?那不如撮合她和奧特曼。
金金冷笑。
蘇愉問:「那看來你媽也是這個意思。」
金金點頭:「那可不是嘛,我媽覺得,他人長得不錯,工作不錯,學歷也好,和我一家醫院,又知根知底,簡直就是我對象的不二人選。」
不得了了,buff疊滿。
金金都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要被逼到這份上,她喝了口西瓜汁,嘆氣說:「這周末我還得和他去吃個飯。」
蘇愉聽她說完,貌似理解地點了點頭,下一秒她就問:「有照片嗎?」
「我想看看長什麼樣。」
「沒。」金金否認,「人模狗樣。」
兩人聊天也就是東吐槽一句西吐槽一句,一頓飯吃完,說得口水都要幹了,金金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說這家店不錯,下次還來。
蘇愉順著她的話問:「那你周末的飯約哪了?」
金金瞪她一眼:「蘇愉沒完了是吧?」
蘇愉心虛地往回縮脖子:「……沒。」
如果可以的話金金希望在食堂就解決這一頓,奈何食堂這地方不好交差,她為了避免麻煩可能還是需要把這個流程走完。
吃完飯,賀璽來給蘇愉送資料。
他不打擾蘇愉和朋友吃飯,在車裡等了她一會兒,看到蘇愉發消息說吃完了,他下車,準備給她送過去。
金金著急走,隔著馬路遠遠看了一眼。
蘇愉還是蘇愉,有點東西。
他們結婚兩年,這是金金第一次見到真人。
之前聽蘇愉的描述,她還以為是那種老實巴交的男人呢,現在看長相不是。
蘇愉笑著向賀璽招手,然後跑過去。
她到他面前,賀璽把資料遞過來,讓她先看看。
蘇愉於是翻了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