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我殺了他們?」南山冷聲反問。
溪淵眯起長眸:「救他們的最後一味藥,只有非途有,我若放了你,就沒辦法拿到那味藥,他們一樣要死。」
「你剛才說誰?」南山皺了皺眉,似乎聽到一個很熟悉的名字。
這種對峙的時候,溪淵不懂她為什麼會這麼在意一個名字,但能轉移她的注意力總是好的。
「非途,你認識他?」他不動聲色地靠近。
清清楚楚地聽到這個名字,南山心口突然傳來悶痛。
溪淵看出她手中靈火忽閃,便知她此刻心境不對,當即朝她殺了過去。
南山猛地回神,掌心靈火直接朝地上的青丘族人推去,溪淵心下一驚,想也不想地撲了過去,南山趁機用出全身靈力朝溪淵一擊。
溪淵結結實實地中了一掌,摔到地上後咳出一口血。
先前在平生和遠寧那裡受的傷還未痊癒,此刻新傷加舊傷,他的瞳孔再次變成金色。
南山使用靈力過度,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等心口的痛意略微減輕時,才撐著一口氣看向溪淵……溪淵呢?
她看著地上白白胖胖的狐狸,愣住了。
「這狐狸好肥!」南山沒忍住驚呼一聲。
本來還虛弱不已的溪淵,聞言頓時齜起了牙。
第57章
「齜牙?你敢還敢齜牙?」南山氣笑了,薅著他的尾巴使勁倒,「我讓你齜,讓你齜!」
溪淵被甩得頭暈眼花,撐著一口氣在她手背上咬了一口。
南山驚呼一聲,想也不想地把他甩了出去。
溪淵摔到地上,抽動兩下就沒動靜了。
死了?南山一驚,連忙衝過去查探,確定只是昏迷後才鬆了口氣,同時也冷靜下來。
魂引和同生共死咒還在,這傢伙要是死了,只怕她也要跟著償命。
雖然只剩下不到一個月的壽命,但她也不想早死。
同生共死咒還好,以她現在的修為,只要小心別把偽靈骨弄碎了,就可以直接沖開,但魂引是真的沒辦法,她甚至感覺不到那東西的存在。
南山想了想,又返回祠堂翻找,想找到一點關於魂引的線索。
結果還真讓她找到了一塊玉簡。
南山盯著刻了蝴蝶的玉簡看了許久,最後嘗試著放在了額頭上,注入靈力閱讀。
裡面果然是講述魂引的內容。
魂引最初,只是青丘成婚的儀式,意思通『婚姻』,一般只能男女締結,不論是承咒者還是施咒者,一生都只可締結一次。
這個咒法本意是為了促使婚姻忠誠,但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裡,凡是婚姻不合者,承咒者皆多發意外,死後連魂魄也找不到,兇手往往是施咒者。
族人這才意識到,此咒對承咒者而言太不公平,於是禁止族人對自己人使用這種儀式,魂引也漸漸成為了青丘族人攻擊仇敵的一種武器。
南山一看到禁止族人對自己人使用那條,眼睛頓時一亮。
這世上之人大多叛逆,越不讓用就越要用,她就不信沒有明知故犯的,而青丘族長肯定也有應對辦法。
果然,再往下看,就看到一條——
若族人不慎受咒,得施咒者心頭血一滴融入魂引符號,便可解除咒術。
南山蠢蠢欲動,當即要去給那隻狐狸來一刀,臨去前留了個心眼,又仔細翻看了一遍玉簡,結果還真讓她找到一條註解。
註:青丘族人心頭血是世間至毒,唯有動情,方可清澈。
這是什麼意思?她想活命,還得先讓溪淵動情?不然就會被他的血毒死?
南山簡直氣結,心想這咒術未免也太不合理,可轉念一想,又覺得沒什麼不對。
畢竟承咒者明知這條規矩,也知道魂引對承受方的惡意,卻還願意接受,說明他是非常喜歡這個施咒者的,被族人發現他們壞了規矩,必然要強行解咒,解開了皆大歡喜,解不開也能讓他死個明白,再作為反面例子警示其他族人。
合理,確實合理,唯一不合理的是她不是青丘人,也沒人幫她主持公道。
南山掃了眼身後排列整齊的青丘族人,想了想又把玉簡放回了原處。
重新走到祠堂外,溪淵還在
地上躺著。
南山湊近了觀察,突然發現他跟自己以前見過的狐狸長得不太一樣。
他怎麼這麼大隻?
竟然比正常狐狸兩倍還大,她方才以為他是太肥了才顯大,現在一摸,厚重的皮毛下全是肌肉,顯然是不胖的。
她剛才在祠堂里見過幾隻沒化形的小狐狸,全都有一身火紅的毛髮,嘴筒子尖尖的,眼皮上也有黑色花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