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字怎麼樣。」
宣紙上整齊排列著工整清晰、行雲流水的行書字體,流暢連綿,結構優美,自然很是漂亮。
但陸思言的目光,還是被遮蓋在這紙頁之下,露出半個角的另一副畫作所吸引。
他伸手抽出那張畫紙:「這是什麼?」
栩栩如生的花枝,躍然於紙面。
用油彩勾勒而出的玉蘭花,粉白色系帶著隱隱的金光,花朵綻放、凋零,連光影的璀璨亮度,都描繪的恰到好處。
omega正仔細欣賞著,忽然眼前一黑。
額間被人莫名其妙地貼了個冰冰涼涼的小卡片。
他伸手拿下來。
發現竟是張帶著金邊的黑卡。
「這是……什麼。」
omega明知故問,嗓音漸小下去。
肖晏修抱著他說:「家裡有六個司機,以後你需要,都可以隨意調度。」
「送自己也好,送朋友也好,送快遞送郵件送包裹,都沒問題。」
「結婚之後就不能再向家裡伸手要錢了。」
當然陸家人也不可能再給他拿,只不過肖晏修找了個相對體面,又不會太傷害他自尊的方式提出。
「這張卡是家裡日常的生活用度,你喜歡什麼,都可以添置。」
「吃的喝的,穿的用的。」
「和朋友來往,工作上的社交。」
「都需要錢。」
而他們是夫妻,陸思言又還在上學,根本不具備任何經濟收入的來源。
於情於理,肖晏修都有支持和撫養的義務,陸思言完全可以心安理得的收下這份好意。
但omega思前想後,還是把卡還給他。
「你能給我地方住,還幫忙緩解FQ期,就已經是幫了天大的忙。」
「這錢說什麼我也不能要。」
「至於吃穿用度的問題,小以那邊已經在幫我找工作了,我、我很快也會有收入的。」
陸思言本來想著,生活費、住宿費、司機往來的油費和辛苦費,都該仔細清算。
但又考慮到,肖晏修的生活水準實在是太高了,自己可能付不起,那男人也會生氣。
陸思言始終記得。
在被父母冤枉,也想要和肖晏修徹底劃清界限的當下,那男人對他東拼西湊,借出來的全部身家嗤之以鼻。
還冷冰冰地撂下句:「打發叫花子呢。」
omega面對他的時候,總是有些自卑。
也儘可能的想要維護,這份在別人眼裡可能微不足道的自尊心,不想在雙方相處的關係里,處於太過弱勢的一方。
陸思言心思敏感地想了許多。
但不料男人四兩撥千斤,拉過他彆扭迴避的身體,指尖輕輕勾起寬鬆睡衣的領口。
十足曖昧,又帶著夫妻間的小|趣|味,把那卡片,貼在omega的胸口。
「收著。」
肖晏修強勢霸道,不容拒絕。
他先威逼,後利|誘,最後貼在陸思言的耳邊,呼吸聲綿密溫熱地,嚇唬著那小傢伙道。
「再敢說不要。」
「我可就往別的地方貼了。」
從額頭貼到胸口、再從胸口貼到……
男人的手不乖,又被陸思言一把按住。
omega又急又惱地反抗他:「你、你……」
他氣勢很弱地阻止:「你別這樣。」
alpha追問:「我哪樣?」
omega氣得毛茸茸的,又給他一拳。
但手上沒力氣,輕飄飄軟綿綿地打在身上,簡直跟撒嬌沒什麼區別。
alpha的目地達成。
他看omega猶猶豫豫,最終還是妥協,把卡收起來,像是籠著一層輕紗的眸色里,帶著幾分無功受祿的不知所措。
耳尖也紅的能滴血。
陸思言害怕在這個話題里多做停留,那個壞心眼的alpha,等下又會帶著他亂來。
於是迅速轉移話題,手指掐住那幅玉蘭油畫,由衷稱讚道:「這花真漂亮。」
alpha原本低垂而下的視線,又抬起來,男人隨口問道:「喜歡?」
陸思言輕輕點頭。
肖晏修唇角輕勾:「送你一幅。」
alpha示意桌案上還擺放著的油畫顏料:「喜歡什麼花,挑個顏色。」
陸思言看他還打算重新提筆,忙擺手道:「不用麻煩了,給我這幅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