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床看起來不太結實的樣子,應該經不起什麼折騰,再說肖晏修他……他每次又很用力。
家裡六位數以上的豪華大床,都常常會被弄出些讓人面紅耳赤的響動。
就更別說這個。
男人貼在他耳邊:「可是我想要。」
陸思言心裡慌了下:「會塌的。」
omega抓緊了alpha,視線慌張地在房間裡尋找著,可卻沒有其他更方便的地方。
有磨砂感的指腹,已經不動聲色地撥開他衣襟前的兩顆紐扣。
「挑好了嗎?」
那張單人的小木桌,靠窗,蕾絲紗簾飄起來,單薄的兩條桌腿搖搖欲墜,只會塌得更快。
方方正正的綠格子地磚,那麼硬、那麼冷,躺下去一定會硌的自己渾身都疼。
陸思言混沌之間,已經被人扶著腰,撲倒在鬆軟的床鋪里,瞬間陷入。
伴隨著「吱呀」一聲悶響。
鵝黃色的雙層紗,純棉花邊。
有陽光的味道,清新溫暖,撲鼻而來。
陸思言短暫清醒,撐著手往床頭逃:「會塌的,肖晏修,會塌的。」
男人抓住他腳踝,把人拉回來:「不會的。」
可是每動一下,木板之間組裝起來的四肢關節,都響的厲害。
天地顛倒,全世界都混亂了。
陸思言快要喘不過氣。
「肖晏修,你別,別這樣……」
「這是小以的房間,要是床被我們弄塌了。」
那他以後真的沒臉見人。
就在一聲聲「快塌了」、「要塌了」的倉皇阻止中,alpha咬緊牙關,按住omega像魚一樣的肩膀:「別亂動。」
「你不撲騰這床就不會塌。」
男人一語道破關鍵。
陸思言半信半疑,眸色中閃爍著在暗夜裡,如珠寶火彩般流動著的璀璨光芒。
他停下來,雙手被alpha按在頭頂,呼吸深深、重重的,露出整片雪白的鎖骨。
「確定不會塌嗎?」
肖晏修安撫他:「不會的。」
男人細聲道:「我會很輕很輕。」
「保證一點聲音都沒有。」
omega聽他的話,不敢再折騰了。
肖晏修滿意地拍拍老婆的臉:「要乖一點。」
就在兩個人都鬆懈下來的時候,男人的身體剛往下沉,只聽「咔」地聲,床尾兩根木腿斷裂,整張床鋪轟然倒塌。
陸思言抓緊了肖晏修的衣襟,omega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又絕望的閉上。
「肖晏修……」
你不是說,不會塌嗎?
因為過於清晰的響動,以致於房間裡沒人敢再有大的動作,兩個緊靠在一起的人,只裹著被單,緩緩往床尾滑去半截。
很滑稽的慣性動作。
詭異的氣氛。
以致於隔壁房間都尷尬的不敢出聲,甚至沒有立即做出反應,來問他們這邊出了什麼事。
想來也是心知肚明……
陸思言氣壞了,omega小發雷霆,毛茸茸地掄了那男人兩拳:「肖晏修,都怪你都怪你,現在怎麼辦,你馬上起來把這床給修好。」
alpha豎起耳朵,搖搖頭,示意他別出聲。
約有十分鐘左右。
隔壁窸窸窣窣地,終於有了些聲響。
繆以和顧然還沒睡著,兩個好朋友大眼瞪小眼的聽著,問也不是,不問也不是。
但畢竟是在自己家裡。
萬一真有什麼情況,也不一定非得是那些羞於啟齒的,可能就單純有點意外?需要人手?或者受傷了什麼的……
繆以遲疑之後,和顧然商量著,慢吞吞地貼著牆壁的另一側開口:「言,言言,你們沒事吧,是撞倒書櫃了嗎?」
「需不需要我們過來幫忙?」
陸思言根本沒臉開口,只能咬牙切齒的又掄了眼前的男人幾拳,恨不得能咬死他。
肖晏修一邊攔著omega丟臉的攻擊,一邊穩住情緒,若無其事地答:「沒事,你們早點休息,」
陸思言還在打他。
光著腳在牆壁後蹲著的兩個小傢伙,對視一眼,沒聽到什麼奇怪的動靜,總之確認陸思言沒事,也就不再追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