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玥納悶了:「啟昭,你不生氣?這人可是被他逃了,不能斬草除根,後患無窮。」
夫君他小時候遭遇到的謀害不就是因為老國公之前沒有斬草除根嗎?前車之鑑,她可不想幾十年後,安哥兒或者安哥兒的子嗣又遭到太平教的報復。
林燁失笑:「他們這一脈百年在南疆的積累這回被我們連根拔起,元氣大傷,海外的據點是比不得這邊的。」
在之前,他們有兩個主要經營點,一個是在江南,那回被老國公拔除了,這回是南疆被他拔除了,從這方面來說,這太平教和他們兩家也是「緣分不淺」。
崔玥眉頭沒有鬆開:「就算海外被他們經營的不如我們大盛,也不能小覷,海外大盛看不到,也管不到。」
誰知道他們發展成什麼樣了?
林燁笑出了聲:「所以我想,太上皇也會這般想,無法安心的。」
太上皇比起皇上來保守的多,但如今有了鬧出這麼多事的前朝餘孽在前,想必朝廷組織人出海的事能提前,不必等到皇上大權在握的那一天了。
崔玥明白了,眉頭也舒展開來:「原來你是這個意思,我們家的船隊早兩個月出海了,要是早知道,還能讓他們在海外注意些,要是運氣好,或許能找到他們在海外的據點也不一定。」
林燁:「他們那幾條船能碰上的機率不大。」這回出海的人和船都翻倍了,但跟茫茫大海比較起來,太渺小了,毫無目的的尋找能碰上死耗子的機率無限接近於零。
崔玥看他這樣,也放下心了,這是親爹,要是太平教還有報復的餘力,想必他如今也不會這麼輕鬆:「水已經準備好了,要不要去洗漱?」
林燁站起身:「好,我洗漱後睡一覺,沒有什麼事別打擾我。」
事情的經過當然沒有他這幾句說的這般輕鬆,這段時間他每天都在熬夜,抓緊時間把這些人抓拿歸案,有山民,有大盛百姓、士紳,甚至有的人已經有了官身……忙碌的也不單單只有他一個,這段時間衙門裡但凡是有公差在身的都是過著以衙門為家的生活,兩眼一睜就有源源不斷的活送到眼前,就連司徒銘希都被抓了壯丁,從一開始的手足無措,到現在的遊刃有餘,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經歷了什麼——因為楚大人知道他想要什麼,把人塞到了林燁身邊給他打下手,而林燁用起他來那叫一個不客氣啊,他也好強,不肯輕易認輸,所以這陣子黑眼圈已經成了他的日常裝扮,但收穫也是巨大的,林燁不藏私,有空了還會手把手教他從哪裡找線索,怎麼從卷宗上看出不對勁,加上還跟著林燁東奔西跑,見識下面人出於私心的各種搪塞、隱瞞,他回去後要是父皇讓他入朝,他都有信心不會拖後腿了。
林燁這一覺睡得十分香甜,從下午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他是被餓醒的。
和崔玥一起久違的用過了早膳,林燁又去衙門了,還有一些漏網之魚要再篩一遍,他去到的時候,司徒銘希已經在他位子上了,看到林燁來了,他站了起來:「林大人來了,正巧,南安郡王府送了一些禮物給本殿下,林大人看看可有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