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老是覺得我被它踹過,又拖過?」
嚴觀就勢摸了摸明寶清的臉,看著她披著自己的內衫,這副乖乖模樣,心里不由得生出無邊柔情來。
明寶清笑了起來,伸手要嚴觀抱她。
她是高挑的女娘,但嚴觀抱起她一點也不吃力,他甚至顛了她一把,說:「瘦了。」
明寶清在他胳膊里晃了一下,不滿道:「怎麼跟顛孩子一樣?力氣大也不能這樣。」
「明日還有事嗎?」嚴觀摟著她進屋。
「反正也在龍首鄉上了,就去染坊看看吧。」明寶清說:「河岸邊的堤壩和引水渠都已經開始做了,也不知道做得怎麼樣了。染坊里的管事一向喜歡擺架子,連帶著手底下一群人都拜高踩低,可沒勁了。」
「明日我與你同去。」嚴觀說。
明寶清未置可否,只是道:「不用太擔心的,宇文主事訓斥過他們了,頂多是臉色難看一些,不敢不做事的。」
嚴觀輕輕把她放在床上,道:「這幾日很累吧。」
「嗯。
」明寶清輕聲應,但又笑了起來,說:「水田犁在官田裡用得很好,可以說是有目共睹,宇文主事說秋後會讓匠人趕製,然後分發給縣衙,再告知百姓,耕種水田者可以拿家中舊犁來換新犁,他還說,這一件事做成了,我也許就能名正言順了。」
「到時候我幫你分發水田犁。」嚴觀說。
「你那時候都不知道還在不在縣衙里了。」明寶清伸手點點他的鼻子,道。
「做白工總是要我的吧?」
明寶清又笑,道:「南衙十六衛,也不知道你會被分到哪一處。」
「我都還沒通過遴選。」嚴觀道。
「眾目睽睽之下,你已經露過一手了,蕭小娘子的意思,說不準就是聖人的意思,你還敢藏鋒守拙不成?」明寶清鄭重道:「此事要小心抉擇。」
「我知道。」嚴觀看著明寶清的神色,知道她擔心自己,就道:「我會全力以赴,否則一個小小不良帥,也難護住你。」
明寶清眸光一動,見嚴觀的神色變得很不悅,就問:「你聽王小郎說了?」
她在戶部衙門裡行走,又不是透明人,她也不是賊人,走得光明正大,自然不會躲躲藏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