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頭打的哈哈說道,「還能送什麼呀?這不是清野他娘在稻田裡養魚麼,送的當然是稻田裡養大的魚了。」
王大娘才不信呢,「我聽他們說,除了魚,好像還有一樣沒見過的吃食啊?那又是什麼東西啊?」
老郭頭呵呵一笑,「你家小兒子在城裡幹活,按說你的見識得比我這個糟老頭子多多了,你都沒見過的東西,那我這個糟老頭子肯定也不識得,我只是負責給清野他娘跑個腿罷了。」
說實在的,老郭頭是真的不知道每日往酒樓里送的那黃黃的頭白白的身子的玩意兒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不過他也不好奇。
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把小娘子拜託的事情做好,他每日拿在手裡的那二十文才拿的心安理得。
王大娘沒有得到有用的信息,悶悶不樂的回了家。
陳秀秀立刻湊過來,「娘,你問道秦九月幹了什麼營生嗎?」
王大娘不好意思說自己沒有問出來。
便只把魚的事情搪塞了一下。
陳秀秀抿了抿唇瓣,「娘,你說……養魚真的那麼賺錢嗎?我剛剛出門碰到隔壁的江嬸子,你知道嗎?江嬸子髮髻上,別了兩根銀簪,我只匆匆看了兩三眼,就知道那手藝肯定不是咱們鎮子上賣的,她還穿了新衣裳,那麼大年紀了,竟然還穿了水紅色衣裳,嘖嘖嘖,王貴兒和我爹也看見了。」
聽到前面幾句話,王大娘只是表現的對宋秀蓮很是鄙夷。
可聽到最後那句話。
王大娘徹底的怒了,「你說什麼?你爹也看見了?你爹是怎麼看見的?隔壁的老狐。狸精出來的時候,你爹在哪裡?」
陳秀秀如實相告,「當時我爹和相公還有小叔三人正好從河裡把泡了的篾子拿回來,然後就在咱家門口撞上了。」
王大娘磨了磨後槽牙,「還真是陰魂不散!」
陳秀秀又提了一次稻田裡養魚,「娘,你看咱家稻田……」
王大娘打斷她,「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去院子裡把你爹給我叫進來。」
陳秀秀哦了一聲,裊裊娜娜去了院子,「爹,我娘讓你進堂屋一趟。」
王老漢:「……」
陳秀秀盯了盯隔壁。
不行!
既然養魚那麼賺錢,她一定要說服婆母養魚。
不然就靠著家裡這些男人們,農閒的時候編編蓆子,秦九月遲到要過得比她好得多得多。
她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
——
江家
宋秀蓮匆匆忙忙的端著洗完的衣裳回了家。
進屋就把髮簪上的銀釵子拔了下來,「九月,簪子還給你,我實在不適合帶這麼珍貴的簪子,我帶你公爹親自給我做的木簪就可以了。」
這兩個銀簪是當初,秦九月在府城賣珍珠的時候,掌柜的免費送的。
秦九月就拿出來送給了宋秀蓮。
孩子們都慫恿宋秀蓮簪上。
宋秀蓮今兒是第一次簪。
可萬萬沒想到,剛端著洗衣盆去了河邊,河邊上正在洗衣裳的大姑娘小媳婦兒老婆子的眼光紛紛落過來,巴巴的瞅著。
宋秀蓮實在受不住這種架勢。
趕緊洗完了衣裳,趕緊跑回家。
正拿著一隻毛筆在紙上寫寫畫畫的秦九月噗嗤笑出聲,「我看著挺好的,她們看你可能只是因為對這隻簪子感興趣,你平時就是素慣了,你現在要嘗試著開始改變,別說只是銀簪,以後你孫兒有了出息,可是要帶金簪瑪瑙呢。」
聞言。
小姝兒連忙說道,「奶奶,等寶寶長高長大,就去扛麻袋袋給奶奶買好多好多的花衣裳,就是這裡有個大花花,超大~」
三寶嘿嘿一笑,「我也是,等我長大賺了銀子,我就給奶奶買一頭的珍珠,讓奶奶全部戴在頭上,一閃一閃的。」
宋秀蓮忍俊不禁,「這是要把奶奶的脖子給壓斷呀?」
秦九月從炕上拿起兩隻銀簪。
重新給宋秀蓮簪上,「一回生,二回熟,你連續簪三天,就不會有那麼多人盯著你看了。」
宋秀蓮紅了紅臉,「對了,你公爹的忌日快要到了,不知道麥芽啥時候過來。」
杏花村的風俗,當閨女的是不能去祖墳上墳的,要是遇上爹娘的忌日,當閨女的必須在今日前半個月之內,帶著香紙來娘家走一趟,等到忌日,娘家人會把當閨女的帶來的香紙燒給天上的人。
麥芽……
秦九月腦海中對江麥芽的印象很少。
原主嫁過來的時候,江麥芽已經出嫁了。
而且眼下不同於她的時代,那會兒,出嫁閨女天天回娘家都沒問題。
但是眼下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