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野應了一聲。
從東屋裡出來之後出了門。
秦九月和江謹言把飯菜端到了東屋裡的小炕桌上,為了方便江清曠吃飯的時候不用老是被挪動,他們搬新家之後一直是在江清曠的房間裡吃飯的。
進門的時候,江清曠還在看書。
看到飯菜都進來了,江清曠立刻把小炕桌上的書本收拾乾淨,讓秦九月放下飯菜。
米粥很快也煮好了。
飯菜都上了桌。
只剩下宋秀蓮和江清野。
三寶餓的忍不住,拿起筷子敲著碗,被江清曠把筷子搶過來,江清曠像個小老頭似的說道,「江清天,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能用筷子敲碗,這是要飯的才做的動作。」
三寶悻悻的吐了吐小舌頭,知錯就改,「二哥,我知道啦!」
江清天。
秦九月還是頭一次聽到家裡人這樣叫三寶。
江清野。
江清曠。
江清天。
江清姝。
合起來這不就是野曠天低樹的諧音麼,只是沒有低,江清低確實不太好聽。
野曠天低樹,江青月近人。
江清野和宋秀蓮終於回來了,只是回來的不止兩個人,兩個人還帶回來了一個人。
那人就是蕭山。
宋秀蓮帶著蕭山進來屋裡,蕭山拘謹的搓了搓手。
宋秀蓮倒是很熱情的招呼蕭山坐下,「沒事,就當成自己家,不用拘束。」
秦九月趕緊從炕上下去,重新又拿了一副碗筷放在蕭山面前。
雖然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可是親生兒子來認親,第一頓飯卻沒能在親爹親娘家裡吃,的確挺讓人匪夷所思的。
所以大膽的推測一下,估計是認親的過程不太順利。
秦九月笑著說,「昨天晚上我還和我小姑說你做了好事不留名,我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呢,沒想到今天就在一起吃飯了,還真是挺有緣分的,你千萬別客氣,都是一些家常便飯,隨便吃一點。」
蕭山悶悶的嗯了一聲,「多謝。」
江謹言看了看秦九月,又看了看蕭山,鼓著腮幫說,「媳婦兒,我想吃白菜粉條。」
秦九月說道,「自己夾。」
江謹言輕輕的扯了扯秦九月的衣袖,「滑溜溜,夾不住。」
秦九月無奈地瞪了他一眼。
拿過江謹言的飯碗,夾了好幾筷子的豬肉白菜粉條,放在他面前。
江麥芽紅著臉,一頓飯一言不發。
反倒是宋秀蓮很感興趣的說道,「你們不知道,蕭山以前在城裡當過護院也放過捕頭,有功夫。」
江清野眼前一亮,「會武功呀?蕭叔叔,你能教我嗎?」
蕭山看向江清野。
說道,「只要你受的了苦就行。」
江清野趕緊拍著胸脯說,「我絕對能受得了的。」
飯後。
經過宋秀蓮的熱情相邀,蕭山無奈留下喝了兩杯茶水才告辭離開。
宋秀蓮把蕭山送到門口。
一直在門口盯著看。
秦九月跑過去,「娘,他這麼大人又迷不了路,您用得上這麼擔心嗎?」
聞言。
宋秀蓮嘆了一口氣。
拍了拍秦九月的手,一邊拉著秦九月往堂屋裡走一邊說,「你們都不知道,唉,這孩子也是個苦命人,好不容易找到親爹親娘了,幾個嫂子又不待見他。」
秦九月啊了一聲,「不待見?為什麼不待見?」
宋秀蓮說道,「還能因為啥呀?他們無非是看著蕭山還沒有娶媳婦兒,要是認祖歸了宗,老趙家老兩口就得張羅著給蕭山娶媳婦兒,這不又是一大筆開銷麼?
老趙家老兩口本來年紀就大了,畢竟孫子都成親了,身體也不怎麼好,最近幾年地里的活都很少干,老趙家…要是真的給蕭山娶媳婦兒,估摸著也得三個哥哥出銀子。
二十多年沒有見過,不管怎麼樣深切的骨肉血情,估計都淡的不能再淡了,更別說三個哥哥是三家人,三個哥哥說了不算,還有三個嫂子呢!哥哥都跟陌生人似的,就別說嫂子了。
要是突然讓他三個嫂子拿一筆錢來,給一個二十多年沒見過的所謂的兄弟蓋房子娶媳婦兒,他三個嫂子心裡能受得了嗎?心裡難道不覺得自己虧的慌嗎?」
秦九月好奇的問道,「難道蕭大哥很明確的表達了自己想要娶媳婦兒的念頭嗎?而且,他們又是怎麼斷定蕭大哥手上沒錢的?」
到了堂屋,宋秀蓮就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原來——
宋秀蓮帶著蕭山找到了老趙家老兩口。
聽說了蕭山的身世和來歷,老趙家老兩口涕泗橫流,抱著蕭山嚎啕大哭。
當時那一幕都讓宋秀蓮落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