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闊的額頭上已經沁出了一層汗。
深吸一口氣,強制鎮定下來,「江夫人開玩笑了,鄭闊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意思?」
秦九月說,「你把銀子收起來我就信了。」
鄭闊:「……」
江謹言在旁邊微微一笑,溫文爾雅的開口,「我夫人說的是,鄭大人,莫非是真的嫌棄生辰禮太過於簡陋了?」
對上能言善辯的夫妻倆,鄭闊更覺得自己百口莫辯。
和他們相比,自己長了一張嘴就跟鬧著玩兒似的。
鄭闊終於是嘆了一口氣,「多謝江大人江夫人。」
時候不早了。
鄭闊也沒打算久待下去,會打擾人家休息,匆匆而來,匆匆而歸。
秦九月拍了拍江謹言的肩膀,「你還挺了解鄭闊的。」
江謹言笑,「主要是鄭闊謹小慎微慣了,你想想,他憑藉自己一個人的能力爬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實屬不易,一舉一動,前進後退都必須要小心翼翼,他得拒絕所有向他拋出的橄欖枝,否則一招不慎滿盤皆輸,所以,他從來不會應承別人給予的不屬於他職責範圍內的東西,這樣的名聲打出去之後,那些動歪腦筋的人也不會盯著他不放了。」
秦九月撲進江謹言的懷裡,手指輕輕的揉著江謹言的腰,「說的就像你不是憑藉自己的能力爬到今天這一步似的。」
江謹言喟嘆一聲。
順便按住了某人不老實的手指,拿在手裡捏了捏,「我比鄭闊好一些,我從很小時候便在老侯爺身邊,受到老侯爺的指點教導,鄭闊,完全是憑藉自己拼出來的一條路,越是艱難,越是珍惜。」
秦九月嗯了一聲。
便沒有再繼續鄭闊的話題。
手下蹭著那稜角分明的線條,「江大人是不是又結實了?」
江謹言意味深長的目光落在秦九月身上。
輕輕的抱起。
去了床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九月哼哼了兩聲,疲憊的閉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江謹言隨手扯過帕子。
擦了擦濡濕的手指,吹滅了床頭上的紅燭,抱著秦九月一夜好眠。
——
鄭家。
鄭闊回家以後,脫掉外袍,手裡多了一枚耳墜。
此時此刻的他頗有些後悔。
當時就應該喊住周子珊,把耳墜送回去的。
只是猶豫了這微不足道的一瞬間,便讓鄭闊再也沒有了還回去的機會。
鄭闊想著周子珊家中富甲一方。
區區一枚小小的耳墜,估計丟就丟了。
鄭闊緊緊的握住拳頭。
想著要怎麼處理。
要丟掉嗎?
他忽然攤開手,看著在微弱的燭光下閃閃發光的翡翠,終究是嘆了一口氣,將墜子放在了床旁邊的小柜子裡面。
就在剛剛合上小柜子的時候。
外面忽然傳來敲門聲。
鄭闊走過去打開門,沒想到外面是蘭花,「這麼晚了還沒睡?」
蘭花怯生生的。
目光都不敢看鄭闊。
小心翼翼的說,「鄭闊大哥,我是來找你道歉的,白天的事情是我不好,鄭闊大哥明明都已經交代過我了,我還是……」
說著說著。
蘭花就哭了起來。
鄭闊無奈的嘆息,「事情已經過去了,你我都不要再提了,這件事情也不怪你,我只希望以後不要有此類事情再發生,我和江大人之間的交情,不是我們一家人打秋風的,可能你們不覺得有什麼,甚至江大人和江夫人也不覺得有什麼,可是我覺得自己沒臉,沒臉見他們,如果你們吃厭倦了府里的飯菜想要出去吃,我可以給你們銀子,不要把別人的好心當成理所當然。」
鄭闊說話向來是一板一眼,大概是在刑部待的時間久了,養成的習慣,不會說軟話。
也就讓蘭花聽到這些話的時候,覺得十分的刺耳難看,「我知道了,我以後一定會謹記於心,不會再讓鄭闊大哥難做,鄭闊大哥,我可以……進去坐坐嗎?」
深更半夜。
若是放蘭花進來,兩人便是,孤男寡女,再說,現在鄭闊的身上只穿著簡單的裡衣。
而蘭花也和出門的打扮不同。
鄭闊毫不猶豫的說道,「時間已經不早了,蘭花姑娘快回去睡吧,如果還有其他事情,也等明天睡醒之後再說,我也累了。」
蘭花低下頭,紅著臉嗯了一聲,「那我回去睡了,鄭闊大哥早點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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