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開走,逢春你帶一半人走那邊,花大人,委屈你跟本王走了。」
花念微笑。
分了兩路,花念跟著魏宿一路往前。
他估著時間,兩人走了快有一個時辰了,地道並非直直一條,一路上彎彎繞繞好不費時。
他身上的玉佩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花念突然被魏宿拉住,對方的手拽在他的胳膊上,力道不算輕。
魏宿停下來,示意花念別動。
花念垂眼,地道現在已經很窄,窄到只能一個人行走,因此他們這會兒靠得很近,近到花念能察覺魏宿屏住了呼吸,像是在聽什麼。
他跟著側耳聽去,隱隱約約有些水聲,聽得並不真切。
魏宿笑出聲,聲音有些冷冽。
「馮家人膽子夠大啊。」
花念睜眼看去,心裡有了個猜測,
「我們到護城河了?」
這條地道真的通向了皇城。
魏宿的神情幾乎是默認,天子腳下,馮家在找死。
不過花念看著魏宿耳朵,這人聽力太好了,他下來都能察覺到風,魏宿會聽不見嗎?
他輕笑:「王爺,走吧。」
魏宿看了花念一眼,帶著人接著往前走。
地道越來越窄,就在花念以為會窄到過不去一個成年男性時,他們到了。
地方一下寬敞了起來,能夠站下三四個人。
花念抬頭,這裡像井底。
魏宿的人爬了上去,從上面放下了繩子。
魏宿:「花大人,請吧。」
花念將繩子綁住自己,上面人拉著他從井口爬出去,四周似乎是個不用的院子,雜草叢生,不遠處的廂房柱子已經掉了漆,磚瓦落了一地。
魏宿從井口跳出來,望著四周絲毫不意外。
「花大人猜猜這是哪裡。」
花念輕嘆:「總不能是馮家賞花宴吧。」
魏宿看著花念那張臉,果然是狐狸。
「去看看就知道了。」
花念低頭看著自己衣服,披風沾了些泥土,看起來並沒有那麼整潔,靴子上也是泥,這樣去人家賞花宴太失禮了。
魏宿走出去一段距離回頭見花念還在原地。
他倚靠著牆問:「花大人是有什麼顧慮嗎?」
花念抬頭,一字一句道:「在下想洗一洗。」
魏宿:「?」
他視線下移,掃到了花念披風下端的泥水,以及花念靴子上泥點。
麻煩。
魏宿抬手,讓人去打水。
水來了,花念脫了披風,從袖中掏出帕子將靴子擦乾淨,至於披風上的泥水,顯然是擦不乾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