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宿腳步一頓,忍著火氣道:「閉嘴,我想在哪裡洗就在哪裡洗。」
這麼想趕他走?做夢,他又跨了進去,直直走進了耳房裡。
花念眨眼,魏宿怎麼又生氣了。
他這裡沒有魏宿的衣服啊。
提起衣服,花念抬手,他身上的裡衣還是早上那身。
他一怔,魏宿沒發現吧。
私拿親王的衣物罪名不大卻有些不得體。
他喊人進來,重新給他找了一身。
隨後讓人將地上的髒衣服收拾了,把魏宿的盔甲拿出去。
魏宿在耳房內洗了冷水,看著光溜溜的屏風想起自己沒拿衣服進來,隨後又想起這裡是在花念的府邸。
「花念。」
花念下床將剛剛下人送來的衣服遞進去:「殿下。」
魏宿看著花念手裡的衣服和不繞過屏風的人,挑眉將衣服接過來,花念的尺寸他可穿不上,裡衣看著像是他自己的,拿起在鼻尖聞了片刻,是乾淨沒穿過的,不是花念身上那套。
...哦。
是他忘了,他之前非要住在花念這裡,前日李泉就搬了行李過來,花念這裡自然有他的衣衫。
這狐狸記性真好,好到讓他有一絲的不爽。
第39章
守著花念用了膳魏宿才進宮。
花念慢吞吞挪到了床上, 這兩日差點讓他失了性命,這個孩子還好是保住了。
躺在床上,花念將近日的事在腦中整理了一遍。
「常玉。」
常玉很快進來:「主子。」
花念盯著燭火道:「清點一下庫房,最多一月我們就走。」
常玉:「是。」
柳聞進來:「這麼急?」
花念笑起來:「謝昔沒事了?」
柳聞將藥抬到花念床邊:「性命無礙, 傷勢很重。」
而且謝昔是京官, 無召不得離京太久。
花念自然也知道謝昔的特殊。
「一個月, 已經算晚了。」
他不能再跟魏宿住在一塊,今早那種莫名的情愫讓他想起來都心顫,被牽動著太過被動, 如果再和魏宿同一個屋檐處下去, 任由這種情愫發酵, 只會逐漸將他變成一個他從前、現在都不理解的模樣, 他不想如此。
只有能握在手裡的東西才能讓他信任。
畢竟哪怕是血緣有時候都不可靠, 花家人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也是個最好的例子,若不是一個孝字壓死了他, 他得勢的第一天就是花家覆滅之時。
可惜他是文人, 他在官場做什麼不過是罵他不擇手段去貪慕權勢,可若是他對自己宗族出手便是天下文人口誅筆伐的對象,更何況如今他是文臣之首,為了自己更不能做,他可以無情,卻不能讓皇帝、朝臣、天下人覺得他薄涼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