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呢,就是那種從容不迫掌握一切節奏的自信。
他人的潰敗成全了她的自信,堅不可摧,自然優雅。
就是不知道兇手能不能打破她的堡壘。
「那時我跟柳法醫經過分析認定屍體是自主消失的。」
「作為副本的開端,後面的路邊下水道屍體以及這一波的屍體,乃至此前記者一家的屍體,寄生蟲得手後基本都離開了,唯獨林燕這一開端,寄生蟲是留存的,甚至在劉成爬進去的時候,在我跟周八已經在現場距離他不到十米直徑的時候,在短短三分鐘內,寄生蟲離體襲擊,他死了。」
「開端也需要邏輯性,不然設定就崩了,我認為系統雖然有點狗,但不至於砸它自己的招牌。」
「要說兇手具備即時性遠程操控,那也太離譜了——他總得知道我們這些人在農田那邊的情況吧?但那會,曠野,視感開闊,不說我當時感應不到附近有人窺探,就是8號商務酒店那邊負責窺探我們的趙離他們用夜用望遠鏡都沒能察覺到兇手在附近,我問過他們這類細節,綜合確定兇手當時就不在地表附近區域,那他是怎麼做到謀殺劉成的?」
「唯一合理的解釋就只有一個。」
她從兜里掏出打火機跟一包煙。
啪嗒,點燃,她抽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煙圈,好像要開始娓娓道來。
「林燕是屍體,也是兇手。」
「劉成當時看到你,一定很恐懼,也許你眨眼了也不一定。」
「嚇到他了。」
「是吧。」
「剛剛在門口看到這嚇人的鋼管晚餐,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霍憂的聲音在靜謐的封閉空間內尤為清晰。
「告訴我,能裝屍體的你會不會變成烤肉?」
說完,霍憂猛然將點燃的打火機扔向「最後的晚餐」屍群之中。
她想點燃屍群!
但,恐怖的是....讓泰斯特等人頭皮發麻的是....
啪!
一隻屍手抓住了打火機,手指夾住,啪嗒一下關閉了開關,而緊閉的眼睛猛然睜開。
血絲密布,陰森森地,盯著霍憂。
十三人之一,死屍之一。
他動了。
坐姿調整了一下,似乎比霍憂更優雅從容,嘴巴張開,來自屍體的聲道是沙啞低沉的,甚至有幾分人機的不自然似的。
「冒險進來,就因為在門口看一眼就看到了破綻?」
霍憂:「其實你也很無語吧,沒想到這個姓烈的會因為自己的能力而故意把你設計好的謀殺現場改了個狀態,還插了這麼多鋼管,鋼管因為祭文的作用又在抽血。」
烈封:「.....」
霍憂看著兇手道:「你只能配合。」
「但是呢,你畢竟不是我們考生,考生是寄生體禁閉者,寄生體被限制,埠位置是有營養液隔離帶的,沒有時間獎勵作用,任何營養液作用不到上面,也就無法驅使寄生體,但你是立碑人。」
「立碑人沒有寄生體的存在,自然也沒有埠,但共享了詛咒刻錄的某些克蘇魯存在的能力。」
「所以,你們的血液流動脈絡是不一樣的——其餘人的血液不經過手掌埠,避開了,你不受限制,所以全經過。」
她聽到了血液流動的聲音。
也看到了十三人之中唯一的特異。
泰斯特他們豁然開朗的時候,兇手卻是嗤笑,「聽著很有邏輯,但有一個問題——你怎麼知道這些人都是考生?如果是本土的醫藥公司人員,你這判斷實在不准。」
霍憂:「登記表。」
兇手屬於屍體的臉色頓了頓,目光銳利看向牆上,他想起了這人進來後這裡看看那裡看看,他也觀察到了她安排口香糖....等著她跟這些考生狗咬狗,卻唯獨沒想到她在登記表上也有了發現。
泰斯特轉頭,看向登記表上看似很正常的登記,這些都是員工的記錄,但仔細一看.....
前面那些工作人員的筆跡都是飄忽跟以前的記錄不一樣。
同一個人名,筆跡卻不一樣。
那是因為考生頂替了原來的人,但他們並不具備短短兩三個小時內就學會前人筆跡的能力,所以只能囫圇簽名。
尤記得周八那些人開局不也是類似的操作,不想留下屬於自己的筆跡是真的,沒有原主角色的下筆記憶,也是原因之一。
所以這個登記表乍一看沒什麼貓膩,但仔細觀察就能發現破綻,也能確定他們的真正身份。
當然了,頂替了也沒啥用,分分鐘變成屍體,變成線索。
這就是高考第二關的殘酷。
她是經過各種驗證才確定兇手就在這裡,就在十三人之一。
泰斯特深吸一口氣,猛然從衣兜內拿出藥物服下。
是了,他是受傷重創了,但不代表他沒有短時恢復的能力——獎勵物品,他也有,甚至好幾種,都是通過這些僱傭的人上供而來。
之所以敗於霍憂之手後不急著反撲,就是想看她能不能揪出兇手。
現在....
包括泰斯特在內,二團成員全體反撲,從地上起來了!
他們朝著唯一坐在椅子上的兇手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