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應該就是柳神提及的游魚跟章平。」
「尤其是那個游魚,吃東西的時候,人的器官是要保持運作的,沒辦法徹底斂息。」
太遠了,或者對方刻意偽裝,那感應難度就很大,忽略不計。
但霍憂開車那會故意看了一眼那走廊,男醫生就算了,水平有點次,沒感覺什麼,那女的明顯克制了,怕被她察覺,這是一種機制。
沒察覺到危險的庸才,或者自以為是的庸才,當然不會有精準的敏銳反應。
「我一直以為那個游魚才是要預防的人,所以一直提防著,結果等來了一個男的。」
而且這個男的比柳神提及的「游魚」還要強很多很多。
畢竟柳神的真正表達其實是:我能察覺到她很強,她去追你了,你留意下,別被偷襲了。
而不是:她很強,你不是對手,快跟我一起。
這就是柳神反向給霍憂傳輸的信息。
結果來的不是游魚。
霍憂對他沒有概念,神音對他也沒有預防的模板,說真的,但凡她沒有在考前盡了最大的力度去做準備,給自己先後「屍」跟「傀」兩種非活人狀態保命,現在她真的已經被秒殺了。
霍憂擅長計劃,討厭意外。
但這人有一個標籤是始終遮掩不了的。
「成年了嗎?」
看著,好小。
霍憂在想。
她聲音好聽,但說的話讓人不喜歡。
年少者,最煩別人覺得自己小。
她也才多大?不就高了一點....
她確實很高,腿長。
少年愣了下,表情古怪,並不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冷冷道:「系統有問題,把你這樣的人篩進來,沒有半點平衡的公平性。」
霍憂:「這話說的,是我想來的嗎?我原本要去普通級。」
少年表情一言難盡,冷漠解釋:「我說的是你應該去危險級。」
「你若是去普通級,跟厚顏無恥有什麼區別?」
啊?他說的是人話?
霍憂跟布魯克感覺被罵了——他什麼意思?是他們樂意的嗎?比竇娥還冤!而且他以為自己進這個副本就合理嗎?!!
霍憂踱步,步伐不緊不慢,手頭也在擦拭剛剛切割一個橡木二團的匕首,上面有血,但反正等下要繼續廝殺,為什麼還要擦拭?
「此前我也不懂系統的想法,現在我倒覺得閣下這樣的人都能篩到這個副本來,也許系統是想讓我這樣不起眼的磨刀石來成為閣下攻略副本的關卡吧。」
少年冷眼瞥她,「嘴上這麼謙虛,擦刀不就是為了方便動手的時候不滑手嗎?」
霍憂:「不,只是覺得它原來沾染的血有點低級,配不上你。」
少年看到了她的靠近。
在運動的火車上,她保持了如履平地的一步步,雖然在擦刀,但毫無伸張的殺意。
這跟他很多對手都不一樣。
以往他的那些對手要麼因為不認識他而肆意釋放殺意,要麼因為知道他身份而可以偽裝,搞得虛偽陰險。
這人聰明歸聰明,但有一股坦蕩的英氣。
她,雖然學法,其實保留了世俗最赤luo的一面——她知道這個天地間本來就沒有絕對的人人平等,人是有差別的。
級別。
沒有級別哪來的權力?
所以她追逐權力。
少年眼底晦暗,提著兇手的五指也微微曲緊,兇手則是端著虛假屍體的臉來回看兩人,眼底更深沉。
但他們都沒料到霍憂會在動手前突然來一句。
「你跟游魚是一夥的?她離開醫院後,聯繫了你,讓你來負責玫瑰公司這邊,而她,去對付柳法醫?」
霍憂突兀開口,少年沒想到她思維這麼敏捷,直接就猜到了真相,而他眉心微動,仿佛回到了十分鐘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