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神看她湊近,判斷了其步法跟呼吸,正常人,甚至體質不如常人,因為身體有殘。
是考生?是兇手?
從柳神表面也看不出什麼,只知道她退了一步,側開一些,從門帘邊緣走進去。
「你們也做早飯?」
「額,做的,就是包子油條這些,所以得早起....您不知道?」
不知道還這麼早來嗎?
瘸子女又不是傻子,有點疑惑地問,柳神瞥見這人一直在看自己的白衣大褂,好像在比對上面的雪白跟自己身上衣物的污濁。
這是很典型的「不自信。」
她也出自底層,知道這類人的心性弱點跟習慣。
不可控的卑微。
柳神別開眼,拉開一張椅子,坐下了,說:「那就來一份包子跟紫菜油條湯。」
「好,我現在就去做。」
柳神叫住她,「不用,讓你老公,就是老闆做。」
她一愣,回頭看著柳神,「他睡著呢....您是要找他嗎?」
柳神:「我只是想確定你們兩人在此之前到底哪一個外出了。」
這話清冷冷的,帶著幾分輕描淡寫的怪異。
瘸子女沒那麼敏感,還很緊張,「我,我沒外出啊?我一起來就做包子了....」
柳神:「我知道,你的指甲縫裡還有發酵好的面泥,圍裙上也沾著粉,但你能確定他一直在家?」
瘸子女:「我....我不知道,不然我現在去喊他?他肯定在家的。」
柳神:「不用了,他就貼著樓梯口邊,正在聽著我們說話。」
一剎。
內屋小門邊上迴旋樓梯口貼牆的男子在陰暗中垂下眼,原本憨厚老實的臉頰露出陰冷狠厲的表情,卻是貼牆而咳嗽。
「不好意思,這位客人,我是感冒了,咳嗽,才下樓的,剛好聽到你的話,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柳神聽到這沙啞的中年男子聲音,一邊看著手機上面的信息。
「只是問你在不在,作為警局的公務人員,這樣的詢問,很過分嗎?」
「還是老闆你覺得不必要配合?」
店老闆的聲音從門邊傳來,滿是不安。
「不不不,法醫小姐你誤會了,只是作為一個合法公民,都知道最近的案子動靜多大,您突然在凌晨三點多找上門來,肯定跟案子有關,我當然緊張。」
柳神:「只是來問問情況,不用害怕,沒有認為你是兇手的意思,你可以出來了。」
店老闆:「是因為我們店接待的客人多,您認為真正的兇手來過我們這裡嗎?」
他沒有出。
柳神:「經我們調查,寄生蟲是兇手殺人的唯一手段,但這種寄生蟲一定是被事先投餵幼卵給目標人物,吃下後蟄伏在其體內,需要時事發,不管是作為目的性謀殺,還是恐嚇性謀殺,都能做到讓真兇具備不在場證明。」
店老闆:「啊,您難道認為兇手在我們店裡投了那個蟲子?」
柳神:「經過調查,農科大學的人剛落地本鎮,招待所的第一頓飯就是在這請的,也就是說本案第一個受害者林燕在你們這裡吃過烤魚,而其他大學生周八等人昨晚是第二次來這吃飯。」
店老闆:「那個女生?我好像想起來了,他們一伙人兩三天前來過,里面有兩個女大學生,其中一個很高,戴帽子,看著是唯一正派的人。」
柳神:「那你看走眼了。」
店老闆:「?」
瘸腿女尷尬,說:「那個小妹妹確實是個好人的樣子,脾氣很好,也不愛刁難人。」
柳神:「那你們都看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