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事發那一個小時內。
不管霍憂多牛叉，多反殺，意象的主任都及時裝出了穩重淡然從容的姿態。
說什麼。
「也還好，三個嘛，總得出個好的，不然我們學校就給諸位純血丟人了，畢竟我們三個才出一個，不像你們一堆學生可以有很多概率也出一個....我沒別的意思，真沒有。」
「格鬥甲色？其實，我們學校教學水平一向不怎麼樣，光顧著掙錢謀生了，比較低級....老師們也忙，對，我都不得不請外教了，那外教也就一般吧，沒什麼啦...估計也沒教霍憂什麼，你看她現在連我們學校的絕學都還沒開始學....這孩子....真是的.....」
直到，羅亞出現。
欺負，這何止是欺負，簡直是霸凌。
但意象的人再躁動，那些老師都嘩啦啦站起了，主任抬手，第一個站起的蔣南齋拉扯了下領帶，「怎麼？？」
主任：「沒有是非，只有成敗。」
老師們皺眉，本來準備搖學生滾過來的心思都頓在那。
蔣南齋：「雖然咱們人少，大多數在外面，但在學校的也有，喊來不在話下，不喊，他們知道了也會鬧。」
忍了？
不太可能，主任這老狐狸就不是這樣的性格。
主任不說話了，面無表情，就拿手機錄像，錄完，也不知道發給誰，手指頭噼里啪啦敲鍵盤。
阿瑟戾的教導主任都看著心驚，這老狐狸生氣了啊。
蔣南齋好奇，努力撅著翹臀往下偷窺，只看到人家被老狐狸備註的:嘴上不承認但跟我們一樣顏控的超貴外教（欠費中）。
下面就發錄像。
然後噼里啪啦帶火星打出以下文字。
——你那貌美如花年方十八的小仙女超天才心肝徒弟在考試前還問我：主任主任，我的師傅去哪了，我想她了，她好就沒回來了。
——我能說什麼，你只是我們學校的外教，又不是我們學校的老師，我良心有愧啊，只能說你在外面忙，沒法照顧她這個學生，合同而已，我能要求你什麼呢？
——她估計也知道，我眼看著她眼裡的光輝一點點黯淡小區，美麗的臉蛋滿是失望，只說：那我不打擾老師了，我都快十九歲了，半年裡老師能見我三四面已經很好了，我滿足的，就是，就是希望我能打出一個好成績，不辜負老師的栽培，讓她多看我兩眼。
——我當時心痛啊，太痛了，你說這麼好的小寶貝，誰捨得看她被人欺負成這樣？我要不是已經老了，是主任，不是學生，我都能衝進去把他們殺穿了。
——當然，我知道你年紀也大了，早就不是學生了，你能做什麼呢？
—— 我說這些不是圖什麼，就是...嗯.....那個.....收屍這種事，還得是你這唯一的嫡傳老師來。
——她連最後被人打爆吐血的格鬥甲色都是愛你的形狀，被那醜八怪魔斯拉吃掉的最後一眼，遙遙望著的都是你吧，她想你了吧。
——罷了，我打算把給你的教室薪資+50%，不圖別的，畢竟你死了學生，雖然，你可能不止這麼一個學生，也許也不那麼在乎？
蔣南齋：「......」
這小作文，簡直....太恐怖了。
王炸！
對了，霍憂的老師是誰？
————
第三星環區，薩魯大學。
還是那個公寓樓，北海潮生上樓退開房間，看到已經準備好的教材跟審核資料，按照訊息通知他來拿給校長。
酒瓶歪倒，空氣里還有淡淡的荔枝酒味，皮質外套搭著椅子。
但人不在了。
北海潮生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過了一會，有人接通，但不是本人，是其負載智能系統。
這人太忙，不忙的時候也不喜歡跟人接觸——任何人，少有例外，偶爾真的需要接觸，也是薩魯校長這些有合作或者有些關聯的人，別的，剎那從不低頭與下位者深交。
智能：「有事？」
「您有什麼事需要我處理的嗎？」
智能：「不用，是主人自己的事。」
「是她？」
智能：「你想說什麼？表達你的主要思想，主人的心情不好，你應該知道她的脾氣。」
北海潮生：「消息滿天飛了，都看到了，我想去王下塔，但需要您的同意。」
頓了下，「不是因為您對我有恩，我想為您做什麼，而是，基於我個人想法，也算跟她有過一面之緣...」
「那些人太過欺負人。」
智能：「你的人生，你自己的抉擇，主人不干預不介入，但，不允許你跟她接觸。」
「不許有想法。」
「她再天賦異稟，風采奪目，也跟你無關。」
「她還小。」
「你年紀大了。」
才二十出頭的北海潮生：「......」
還是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