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自教養,一再庇護,大權在握,恣意妄為,誅刑,同脈吞噬。
結局就是這一番政令。
訛狸.拂侖臨走前的笑跟眼神仿佛還在。
而她最後那一句話的含金量多可怕現在盡顯無疑。
如果,沒有厲棠來。
這位「悲痛欲絕殺死親弟弟」的大殿下不會退。
霍憂一定會被她帶走。
——————
無骸者看向柳神,「柳神,你要不要跟我回上面?老師親自說了,希望你上去。」
「這裡,已經不適合你了。」
柳神搖頭,「暫時不。」
暫時不。
是回答,又不是。
這位大將並不生氣,因為他知道眼前人是未來大將,是將來的同盟,自己人,又談何生氣。
「好,什麼時候走,我都來接,用這個聯繫。」
他給了聯繫方式,又看向霍憂,「帶著你的好朋友一起來,我們無骸之地絕對歡迎。」
弗洛琅刻.帝幽塔神色淡淡:「我去,你歡迎?」
這個無骸大將頓時尷尬,這位超級大將是跟自己老師同在十二大將榜單的,自己哪裡打得過。
「部長大人來,自然是不歡迎的,老師一向不喜歡你。」
「不過目前看來,人家也不屬於你們執法部。」
一回頭,霍憂已經不見了。
天上遮天蔽日的黑氣也不見了。
厲棠帶走了她。
————————
厲棠本體沒來,虛像昏暗,但霍憂一睜開眼,發現自己回到了....
啊,什麼味道。
這不是咒誰誰必死大學。
豬圈???
不是?
幹嘛呢?!
霍憂一轉頭,看到不遠處的換衣間屋檐下,有點眼熟的清秀校醫站在那,用琺瑯壺泡了花茶,倒了一杯,那一杯,遞給那位穿著鴉青浴袍但披了一頭微濕長發的女子。
頭髮非常濃密,又帶著一些濕潤的亂,相容大氣,但沒有讓人審判其是否世俗靜美的勇氣。
厲棠。
教育部的頭。
所以,是她主導了改革,以及跟天體拂侖叫板?
好深沉的氣度,像是讓大地氣脈呼吸都隨她掌控的那種深沉。
能抗衡天體,那自然是大地級別的沉厲。
可她,又不太像改革激進的鋒芒畢露存在。
她喝茶的樣子,甚至是帶著幾分常年居住在老宅不見天日的那種憂鬱。
時間在她那,仿佛是不流動的。
王在,王走,王殺,王不殺。
她都能處理。
喪鐘敲響時,千年老木上棲居的烏鴉死在她的睡袍上,流淌出了天日不見時唯一的光彩。
霍憂看了一會,好像得到了禁忌的警告,眼睛酸痛,不得不低下頭,揉了下眉心。
大殿下,大將,大部長,堪比王的教育部之首。
他們都是這個世界最頂尖的天體。
只有她在他們之下,一直都在。
霍憂心里不太舒服,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思維有些渙散,而摩爾精神核不知為何隱隱躁動,促使霍憂有一種強烈窺探對方、覬覦對方力量跟獨一至高權力的戾性跟黑暗想法。
她猜測是因為那位大殿下跟其他部長的高權,讓某些偽裝有點薄弱了。
奧,她果然依舊不甘人下啊。
可是現在相差好大,霍憂還是低頭掩飾了,去戳身邊大肥豬的酒窩。
大肥豬:「!!!」
廠長你幹嘛!
這位是臨時來的,副體來,但當時的狀態恐怕剛洗完澡,頭髮都沒打理,但她這個級別的人物,在哪,哪裡就是殿堂。
但霍憂剛剛傻乎乎看著她們還走神的時候,她喝了茶,跟校醫低聲說了兩句。
大概意思是還好,忙,但也沒那麼忙。
順手。
其中一句是:小朋友蠻優秀。
然後就沒了。
等霍憂難受的時候。
她回頭看了霍憂一眼。
那一眼特別深,什麼都沒問,又好像都知道,但無所謂。
喝完茶,放下茶杯,人就散了。
校醫若有所思,看向霍憂,輕飄飄一句。
「小朋友,大將之上還有人,她是當前宇宙的禁忌之一,下次不要這樣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