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匕雪.葉赫那蘭這兩個好友跟心腹被拐走,厲棠也沒有多震怒擔心或者急於追捕,她是冷淡的。
這種冷淡貫徹平等, 不僅對霍憂, 對所有人都是。
只有霍憂剛剛那話放出,被她聽見了, 厲棠怔了下,別開眼後,牙齒輕咬了下唇,也只有一剎那流露出些許人性。
但沒人能確定這人性是什麼。
當利用已然聲張, 喧囂過後,人性散盡的餘地就只剩下了你死我活的塵埃。
只有宇宙的本質,空間跟時間結合,配上光影,顯得她此刻特別孤直即墨。
高塔窗柩進來的蒼冷冰光拉長她的身影,她偏頭看著窗外,遙望到上面螺旋的宇宙空洞深處靜寂森寒的厄斯諾爾毀滅星。
看了一會,轉過身,在黑白結合的灰色光影邊界,她那盡顯人類權力跟至強的權威臉龐已然消散剛剛微弱的人性,只剩下了原始的堅定。
她沒動搖過,依舊。
但她奇怪一件事。
「是預言家的地盤。」
「奇怪,這裡發生的事,她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厲棠懷疑那人不是真正的預言家,不然破界塔一定在其洞察感應之內——因為毀滅星已經復甦了,預言家理當能從它俯視洞察到這裡的微妙動靜。
但沒有反應。
要麼是真正但預言家壓根沒復活,前面的那個是假的。
要麼,人家知道,在關注,但隱忍不發,在等待另一個時機。
等待她/他的人販子夫人另有崛起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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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在另一個隱秘之地,人販子拐了兩位土大款到了地方,直接把人扔進了冰窟窿水池裡。
都控制住了,還封住了倆人的超自然力量,純靠體質感受世界寒涼,然後還惡毒地往池子裡下粉末。
手裡油紙,紙裡面有粉末,她手一抖一抖的,那粉末就下去了。
剎那睜開眼,寒氣攀爬皮膚,讓她那酒氣都變得冷靜了。
「這什麼?」
她這小徒弟倒粉末的樣子,有點像影視劇里的反派婆婆給兒媳婦下毒....那表情跟眼神都非常到位。
霍憂:「肥胖粉,而且我已經掌握時間規則,雖然還只是皮毛,但只要我一直比你們強大,你們就永遠破譯不了永久性肥胖,我要你們胖十斤,你們就得給我胖二三十斤,我還要錄像,把你們胖成秤砣的樣子發到網上去,還要備註你們的身份。」
剎那:「.....」
匕雪.葉赫那蘭一下子就睜開眼了,看霍憂的眼神都無力了。
一定要這麼惡毒嗎?霍霍同學。
剎那都氣笑了,「要談感情的話,非要論對錯,也都是落子無悔的事,你儘管責罵羞辱就是了,非要這樣幹什麼?」
這是正常人類的惡毒極限嗎?
她還是人嗎?
誒,她這麼一說,霍憂可就來勁了,手一抖,粉末全下去了。
還用棍子在池子裡飛快攪拌。
剎那:「?」
而霍憂攪拌完就用棍子指了下剎那的心臟,「好,你既然提到感情,那咱們就來說一說是非對錯——我之前提到小徒弟那會,你沒反駁是吧。」
什麼?
剎那愣了下,還在回憶霍憂之前說這話....
霍憂:「沒反駁,就說明我真是小徒弟,你還有大徒弟,甚至別的徒弟。」
剎那:「這很重要?你還在意這個呢?」
霍憂:「我還在意我說起這事的時候,你還在回憶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可見你根本不愛我。」
剎那:「.....」
「要麼,我們還是不談感情跟是非對錯了,你談別的吧。」
霍憂:「好,那咱們來談錢,你跟我說,你對其他徒弟也是給了絕學跟培養的吧,比如那個什麼北海潮光,你就說有沒有!」
剎那:「他不如你,他....」
霍憂:「好啊,那就是有了!」
剎那:「你不是早就知道他?」
霍憂:「他那麼平庸,你都看上了,我原以為是因為我優秀,現在看來,是因為你捨得傷害我,但不捨得傷害他....」
剎那:「他確實不是人選,帶在身邊也是因為他的家族當年是我魔昂在夜的衛族,全族覆滅....」
霍憂:「你憐惜他,可曾憐惜過我?」
剎那:「你好好說話,不是說了談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