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祈被親得有些呼吸不過來,推了下裴硯初的肩。
裴硯初反射性地追著深吻,又吮了一下,回過神來,急急忙忙地停了動作,討好地問:「怎麼了?」
聞祈的眉眼蘊著幾分饜足,唇瓣殷紅,似雨霧沾濕的玫瑰花瓣,懶懶道:「累了,不想親了。抱我去洗澡吧。」
裴硯初的額頭密布著細細的汗,被卡在不上不下的位置,難受得厲害,憋半天,最後只垂頭喪氣地應了一聲好,抱起聞祈,前往浴室。
聞祈是真的累了,他昨晚惦記著要去醫院的事,睡得不怎麼安穩,今早在醫院做檢查,情緒波動劇烈,又在幾個樓層來回地跑,還因為不熟悉,繞了彎路,下午去找許千鈞聊天吃飯,精力條告罄一大半,回來還這麼鬧了一通,不由愈發疲憊。
浴缸里清水溫熱,緩緩流動,熱汽舒緩著神經。
聞祈靠在裴硯初的胸膛上,昏昏欲睡,進入淺眠的狀態。
裴硯初對於照顧聞祈這件事駕輕就熟,動作快而輕,用乾燥厚實的浴巾小心地裹著他,抱回床上。
聞祈陷進了柔軟的床上,迷迷糊糊之間,隱約能察覺裴硯初關了臥室的主燈,只留了一盞昏黃的小夜燈。
燈關以後,裴硯初沒上床,回了浴室。
嘩啦水聲再次響起,又很快停下。
裴硯初放輕腳步,走出浴室,怕吵醒聞祈,從床的另一側動作幅度儘量小地躺了上去,沒有像往日那般將聞祈攏進了自己的懷裡,而是規規矩矩地隔了一小段距離。
聞祈半夢半醒,思緒迷糊,習慣被裴硯初抱著睡,見枕邊人回來了,無意識地靠了過去。
剛挨過去,就感知到了裴硯初的身體不似平常帶著滾燙的熱量,肌膚上像凝結著一股薄薄的冰,沁著一股寒氣。
聞祈清醒幾分,睜開眼,遲疑地問:「你去洗了冷水澡?」
裴硯初嗯一聲,也沒解釋,哄著道:「是我不好,知道你今天出門一趟,還想和你做。是不是很累了?睡吧。」
聞祈沉默一瞬,伸手向下探去,剛碰上,就被裴硯初握住了手腕。
「我好不容易才讓它下去的。」裴硯初苦笑道,「小祈,別玩了好不好?」
聞祈道:「我幫你。」
裴硯初笑起來,伸手抱住聞祈,道:「不用,我怕到了一半你睡著了,我就只能又去沖一趟冷水澡了。」
又微微低頭,抵著聞祈的額頭,語氣染上無奈,問:「那些道具就是許水下個劇組的贊助商給的樣品吧?他是教了你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法,你回來這麼折磨我。」
聞祈問:「你被我折磨到了嗎?」
「那肯定。」裴硯初嘆氣,「明明你就在我眼前,我卻不能親你,不能抱你,快把我逼瘋了。」
一片黑暗裡,聞祈抿了唇,一時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