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荔覺得周縉白想的有點多，「前半輩子糊裡糊塗過了，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覺得生活過得無趣，除了錢和一個不是親生的兒子，可以說身無長物，都是為別人而活，老了老了，好不容易和女人有了接觸，又擔心這擔心那，老周，你天生就是操心的命。」
周縉白抬眼看她的神色，「那以後你要是還跟我離婚，倒不如別結，我也就沒念想。你對我的感情沒那麼深，你遲早都會離開我的。」
蘇荔也無法保證以後會發生什麼，阻隔在她和周縉白之間的東西確實很多，除了倫理一層，還有父母，朋友……乃至整個社會。
周縉白的年紀確實也比她大很多，都是可以當她爸的人，她也承認如果不是周澤璽噁心她，她絕不會把主意打到周縉白身上。
可是既然都越過了那一條線，那就慢慢處著吧，反正她身邊又沒有其他男人。
她不知道周縉白有多想結婚，既然他都考慮那麼周全了，蘇荔也就不提這事。
她從他手中將手抽出，柔軟的雙手捧住他的臉頰，很認真地告訴他，「我也不知道我喜不喜歡你，但我不排斥你，或許是對你的認識不夠，也或許是我倆相處時間並不長，但我覺得你挺好的。」
周縉白沉冷的眸注視著她的眼睛，「可是婚姻不止是我挺好就行，要有愛，我倆之間有愛才能結婚，婚姻不是兒戲，荔枝，我希望你能愛我。」
蘇荔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和他對視了一會兒選擇了沉默。
周縉白沒聽到她的回答，大概也是懂了她的意思，他的情緒依舊穩定，「沒關係，不愛也沒事，畢竟年輕，還沒從過去的感情里走出來，沒法輕易愛上也不是什麼問題。」
蘇荔覺得他情緒好穩定，「所以我倆現在的關係算什麼？」
周縉白想了想，「地下情人？見不得光的。」
蘇荔捏了捏他的臉，「有什麼見不得光的？遲早有一天會見光的。」
周縉白再沒回答，大手擁著她的肩，輕輕地拍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蘇荔問他，「你明天就走嗎？」
他輕聲問，「那你希望我什麼時候走？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現在走都行。」
蘇荔一愣，仔細瞧他的眼睛，他低著眼也不看蘇荔，蘇荔只能看到他長長的睫毛在顫抖，也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緒，「老周，你在生氣？」
他搖頭，「沒有。」
蘇荔有些察覺，「沒生氣為什麼不看我？是因為什麼生氣？」
他這才抬眼看蘇荔，眼神中依舊無悲無喜，「沒有生氣，只是覺得我倆之間發生的那些事都太快了，該理智一點的，你胡鬧，我也跟著你胡鬧，一點都不像這個年紀的人該做的事，你年輕衝動可以理解，但我就……罷了，以後都冷靜點吧。」
蘇荔緩緩吐口氣，一雙藕臂圈住他的脖頸，「我會對你負責的，你別不開心。」
他聞言，輕笑一聲，「別委屈自己，我沒讓你負責，只要你不覺得吃虧就行。」
蘇荔枕在他懷裡，臉頰蹭蹭他胸口微冷的皮膚，「我才不吃虧，這世上哪有人比你周縉白還富有的，長得還不錯，有錢有顏，我賺大發了。」
他的下頜線蹭蹭她毛茸茸的小腦袋，一手撫著她的長髮，「那你愛我好不好？」
蘇荔心裡一揪，一個站在食物鏈頂端的人，竟然會渴求愛，如果她像周縉白這麼有錢，什麼愛買不來。
但她還是點頭，「好，我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