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得陰鬱，變得心思深沉, 變得詭計多端。
凌羽現在才想起, 南楓已經很久沒有開懷大笑過。
他的笑容像是蒙上了一層灰色的紗，有點朦朧, 有點不真實。
此刻的南楓神態疲憊慵懶。
「你在胡說什麼？你沒做過的事情你又怕什麼？還是說……你真的做過？」
凌羽再次逼近，幾乎要吻上南楓的唇。
但是他沒有吻上去, 只是近距離的看著他, 威脅道：「你敢背叛我，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南楓一腳踹他肚子，把他給踢了出去。
大轉椅帶著他往後退了幾米。
他穩住身子就起身繞到了書桌的另一頭。
和凌羽拉開了距離。
「你自己做過什麼，自己清楚, 被調查了就怪我？和我有什麼關係？」
凌羽捂著被踹疼的肚子，眼都氣紅了。
他情緒複雜的看著南楓。
在一瞬間，他好像看明白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到底算什麼。
看明白了自己的付出終究是餵了狗，也看明白南楓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單純。
「其實你什麼都知道，對吧？」凌羽冷聲問。
「知道什麼？」南楓問。
「還裝？你知道顧西是被我封了精神海，我能封了他，我也能封了你，你不就是恃寵而驕，覺得我捨不得傷害你才這樣對我？」凌羽怒吼。
南楓垂著的手，不自覺的握了拳頭。
他看著凌羽，神色冰冷：「所以，當年真的是你害了顧西。」
「是！是我，但是南楓，你別忘了，如果不是顧西躺下了，你根本沒機會做上一軍軍長的位置！」
「我稀罕了嗎？」南楓吼了回去，「顧西直到最後一刻都在一線，他要保護的是整個帝國，是帝國的北境線！如果那場戰役輸了，敵軍從北境線入侵帝國，會是什麼結果？有多少人因此喪失家園，妻離子散？你也是軍人，凌羽，你也是帝國的戰士！」
「你激動什麼？你現在正氣凜然的教訓我？南楓，你可笑不可笑？你知道我對他出手了，你怎麼沒有告訴他？你怎麼沒有告發我？」凌羽憤怒的走向他，抓起南楓的衣領。
「你明明希望我對他出手，你明明接受我給你的好處，你清高什麼？」
第120章
南楓臉上的肌肉都因為太用力咬牙而顫抖。
凌羽嘲笑道：「被我說中了吧？你和我一樣, 都是被逼小人，我們才是一路人，別以為自己有多光明磊落！」
南楓用力推開凌羽，「我和你不一樣！」
凌羽上來抓著他的衣領把他用力的往旁邊的桌子上一推, 南楓後背撞掉了很多東西。
叮咚作響。
南楓掙扎, 凌羽壓下來警告道：「別動, 我封你精神海, 你就一輩子是廢人, 你不會有顧西那麼好的運氣能解封。」
南楓沒有繼續掙扎, 他只是怒視著凌羽。
沒錯，被凌羽說中了, 他的心底深處, 就是這樣的卑鄙小人。
他知道凌羽會對顧西出手, 但是他沒有告訴顧西小心。
在顧西精神海被封, 無法快速自愈的那兩年裡，南楓有無數次機會告發凌羽。
可是他沒有。
他享受著顧西不在的好處。
大家開始看到了他，他的身上, 也有了和顧西曾經一樣的光環。
被人仰望, 高高在上。
顧西還在的時候，元帥根本沒有正眼看過他一眼, 但是顧西躺下以後，元帥也看見他了。
他的地位正在因為顧西不在而迅速上升。
他享受這種感覺。
是的, 他享受。
凌羽趴在南楓身上, 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慢慢靠近，和他的臉貼了貼，像是小貓咪和主人貼貼一樣。
凌羽抱住了南楓的肩膀。
放軟了語氣，像是懇求他。
「我對你這麼好, 你為什麼不能喜歡我？南楓，我從來沒有勉強過你，你對我冷淡我也不在意，我只想你和我在一起，可你為什麼不領情呢？」
凌羽的手順著他的腰慢慢的往上摸，摸到他的胸肌，摸上他的脖子。
南楓一動不動，不給任何反應，也沒有抵抗。
凌羽突然掐住他的脖子，兇狠的說：「你故意散播我陷害顧西的消息，你想毀了我，顧西醒了，你想殺了許斯寧，然後和顧西在一起嗎？」
南楓咬著牙，不吱聲，用無動於衷來反抗他。
凌羽突然張口，用力的咬住他的唇。
把他的唇咬破，血腥味瞬間瀰漫在了兩個人的周遭。
南楓眉頭皺了皺。
凌羽舔舐他的血，眼神有些癲狂的看著他。
「南楓，如果我死了，你也別想活，我愛你，我要和你一輩子在一起，生也是，死也是。」
樓下，傳來了動靜。
凌羽鬆開了南楓，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你要是出賣我，知道後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