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月板著臉教訓宋綺年:「活兒是做不完的,你的青春卻就這幾年。趁著模樣好,精力好的時候,到處走一走看一看。見了世面不說,沒準還能遇見一個好男人呢。除非你認準了那位張先生,那當我沒說。」хľ
宋綺年笑著搖頭:「我和他是沒希望的……」
她想起了什麼,眉頭微皺。
「怎麼?」江映月好奇。
宋綺年斟酌著,道:「我也是最近才意識到,我雖然很喜歡他,但好像從來沒想過嫁給他這事。」
江映月不以為然:「以前你不想高攀他,現在你不想接濟他,很正常嘛。張先生人是不錯。但他不是能吃苦操勞的人,他比我還更應該被人金屋藏嬌。而你,綺年,你不是會養男人的女人。」
「我還沒考慮過這些現實因素。」宋綺年低頭扒拉著碗裡的飯,「我喜歡他,只是喜歡和他相處,喜歡看他悠閒自在的樣子。一想到和他親近,我反而覺得不自在。」
「那就是沒對他動心了。」江映月抿了一口梅子酒,「這也再正常不過。好男人和讓我們動心的男人,往往是兩類人。這也是我們女人的可悲之處。不瞞你說,我剛認識孫開勝的時候,他一出手就解決了我弟弟的官司和債務,人也成熟穩重,我當時也很動心的呢。後來的事你也知道。」
宋綺年好奇:「動心是怎麼一種感覺?心怦怦直跳?」
江映月一愣,繼而哈哈大笑:「噢,綺年,別告訴我你活這麼大,還從來沒喜歡過哪個男孩子?」
一陣熱浪湧上宋綺年的臉頰。
「我以前的生活很……簡單。學校和長輩都把我管得嚴,沒怎麼接觸過男孩子……」
「天見可憐的。」江映月一把摟過宋綺年的肩膀,「心動的時候,你不光心會狂跳,還會感覺有什麼東西穿過了你的胸膛,就像風吹過樹林,吹得樹葉嘩啦啦響,讓你的靈魂都跟著顫抖——光說是說不清的,回頭你遇見那個人了,就知道了。」
風過樹林?
宋綺年愣了一下,一塊蘿蔔自筷尖跌進碗裡,濺起幾滴湯汁落在袖子上。
她起身去洗手間,一邊把飛散的心緒收了回來。
進了洗手間,就見覃鳳嬌正對著鏡子補妝。
沒有旁人,連冷懷玉都不在左右,覃鳳嬌不用假裝,直接給了宋綺年一個白眼。
宋綺年也懶得同覃鳳嬌打招呼。她擰開水龍頭,打濕了帕子,擦著袖口。
這下反而是覃鳳嬌沉不住氣了。她狠狠地把口紅和粉盒丟進手袋裡,一臉戾氣地盯著宋綺年。
「宋小姐現在成名人,記性卻不好了,很多老熟人你都不認識了?」
宋綺年眼皮都不抬一下:「我和你很熟嗎?」
覃鳳嬌噎住,氣得臉頰直抽搐。
她壓低了嗓子,憤恨道:「怎麼?撬走了俊生,又撬走了冷懷玉,你就覺得戰勝我了?我告訴你,我早就不想要他們了,你正好接了盤。」
宋綺年擦完了袖子,又對著鏡子整理著頭髮,沒搭理覃鳳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