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綺年本想耐著性子聽朋友訴苦,無奈實在忍受不了那股撲面而來的酒氣。她伸出右手在趙明誠的手腕穴位上一戳。趙明誠手臂酸麻,終於鬆開了手。
「我知道你和俊生對比,心裡會不好受。」宋綺年好聲好氣道,「只是俊生的情況和你家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趙明誠又想來抓宋綺年。
宋綺年飛速後退。
「我家也是我老子敗家。我也是無辜的。」趙明誠怨憤不已,「不光這樣,我最不服氣的是,你居然為了俊生作出那麼大的犧牲!你和傅承勖到底是什麼關係?他占了你的便宜是不是?你……你難道為了俊生,委身於傅承勖?」
萬幸巷子裡沒旁人,不然宋綺年真要抓一團泥糊住趙明誠的嘴了。
「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和傅先生不過在生意上有點來往罷了……」
「生意?」趙明誠從懷裡掏出一份報紙,丟向宋綺年,「報紙上說傅承勖昨天和一個神秘女人游西湖。你管家也說你去杭州走親戚去了。照片上那女人穿的衣服和你身上的一樣。是你對吧?陪著傅承勖去杭州玩的女人是你!」
趙明誠的嚷嚷聲中,宋綺年已展開報紙,看到了那一條花邊新聞。
照片只比麻將牌大一圈,十分模糊,只能看清兩人的大致身形。只是宋綺年穿一件米白色大衣,領子和袖口都是深灰色的貂皮,樣式別致,在黑白照片上很好辨認。
原來他們倆昨日出遊的時候,被認得出傅承勖的小報記者偷拍了。
但宋綺年什麼世面沒見過,不會因為一點捕風捉影的桃色緋聞而驚慌失措。
她面不改色地把報紙丟了回去:「我和什麼人來往,是我的私事。明誠,你用這種語氣來質問我,真的很沒禮貌!」
「我沒禮貌?」趙明誠發怒,又朝宋綺年伸出手,「被我說中了是不是?你這麼做是為什麼?是為了俊生,還是你又看中那個傅承勖有錢。你就這麼愛慕虛榮……」
宋綺年勃然大怒。
「你簡直不可理喻!」
她避開了趙明誠的手,使了個巧勁兒將他用力推開,轉身朝家門快步走去。
「別走!」趙明誠追了過來,「綺年,我對你的心意,你不可能不知道!」
他抓住了宋綺年的大衣。
「我哪一點不如張俊生?你無非就是嫌棄我窮……」
宋綺年氣得啼笑皆非,正要再度出手點穴,一個高大的身影撲了過來。
趙明誠只覺得手腕上劇痛,下意識鬆開了手。可扣著他手腕的力量極其強大,他的胳膊隨即被掰向後背,整個人也像一隻小雞般被拎著,重重地摁在了牆上。
肩膀劇痛,臉頰被冰冷粗糙的牆皮摩擦著,讓趙明誠的酒頓時醒了大半。
「放……放手……你是誰?你要幹嗎?」
傅承勖俊朗的面孔籠罩著一層黑霧,手上使勁兒,粗暴地將趙明誠的腦袋摁在牆上。
他俯下身,唇湊到趙明誠耳邊,口吻於冷靜之中透著懾人的陰鷙。
「你爹娘沒有教過你不要對女人動手動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