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要和我提傅承勖了,是不是?」宋綺年給江映月添酒,「奇怪,之前你對他的評價還不錯的。是什麼讓你突然改變了看法?」
「我倒不是針對他這個人。」江映月道,「而是針對他這一類人。好出身,好教養,好相貌,是個衣冠楚楚的紳土。所以女人得到他們的青睞,虛榮心會特別滿足。但是,綺年,對於這些男人來說,征服女人不過是一場遊戲!」
江映月嫵媚的眼睛裡有一股陰冷的戾氣。宋綺年仿佛感覺到一隻冰涼的手覆在自已的手背上。
「這些男人都很清楚自已的優勢,別管他們表面上多謙虛,內心都相當傲慢自戀。他們瞧不起庸脂俗粉,熱衷追求優秀的女人。越優秀的女人,越能激發他們的征服欲。而征服了她們之後,他們就開始控制和壓榨她們了,讓這些女人為他無限地付出感情和時間。女人付出的越多,他們的成就越大,越有炫耀的資本。」
江映月這時才握住了宋綺年的手。她的手果真很涼。
「你可能心裡在想,傅承勖不是這樣的人。但我要告訴你,他們都一樣!你可千萬不要抱有任何僥倖的想法。傅承勖就是一個征服者,而你就是他的一個獵物。我想以你的自尊,你肯定不想淪落到被他捕獲、被他掌控的境地。你想想,他過去是否以對你好為藉口,掌控過你?」
宋綺年發現江映月其實相當了解自已。她的話直接擊中宋綺年內心最敏感的一塊區域,讓她立刻警惕。
但宋綺年不是很贊同江映月的這個「傅承勖陰謀論」。
就像宋綺年察覺傅承勖不喜歡江映月。現在看來,這個情感是雙向的。江映月對傅承勖的好感顯然也並不多。只是礙於宋綺年夾在中間為難,這兩人都沒表現得很明顯。
也許是江映月早年在歡場見了太多不負責任的公子哥兒,讓她對這個人群本能地沒有好感,又或者她是真的看透了傅承勖的本質。
不論是哪一種,江映月這番話是出自對朋友的關心,宋綺年不會反駁她。
「我和傅承勖的交情沒到那個份上。」宋綺年從容道,「我想得沒你那麼複雜,我覺得他齊大非偶,不往那方面去想。」
「所以你還是對他有意思咯?」江映月瞅著宋綺年。
宋綺年很坦然道:「那麼完美的一個男人矗在我跟前,我要是心不癢,那就是在撒謊。但要說我很了解他,那更是胡扯了。但我覺得這個距離感正正好。即可以讓我享受和一個優秀男性交往的樂趣,又不會沉迷進去患得患失。」
江映月想了想,也不禁點頭:「這倒是。看來傅承勖這一次把分寸把握得很好。」
「這一次?」宋綺年試探著問,「你是不是打聽到了傅承勖的過去?」
江映月果真點頭:「也是巧,百代唱片的那個新上任的總監,認識許磐的前夫。」
「許家大小姐?」宋綺年心裡升起一股強烈又異常的感覺,「怎麼又轉到她身上了。」
「所以我說巧。」女人們說起緋聞都下意識興奮,江映月也不能免俗,一臉狂熱,「我和那個總監聊到了股票,又聊到幾個因為炒股而破產的人家,其中就有許磐的前夫。那個總監早年和許磐的前夫一道在劍橋念過書。華人圈子很小,有什麼事立刻傳得大家都知道。我就是從這個總監口中得知了傅承勖和許磐的關係——許磐?」
江映月突然提高了嗓音,朝窗外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