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挑戰,往往都是最難的。」江映月滿臉得意,「三哥,我有預感,我還能派上大用場呢。」
把江映月送回公館關押好,傅承勖帶上好酒去陳家。
陳家出乎意料地熱鬧,因為郭仲愷一家也來了。
郭仲愷也帶了酒,還沒到飯點,他和陳炳文就已喝得滿臉通紅。
袁康竟然沒躲開,又或者試圖躲卻沒成功。總之,他也坐在一旁,給兩個長輩添酒,自已倒喝得不多。
宋綺年正抱著小寶珠和於主任在聊天。
「你媽媽見了你,不知道會多高興。」於主任百感交集,「你丟了後,你爸媽總是吵架,家也不像個家。現在好了,一家人總算團圓了……」
說著,想起自已夭折的女兒,不禁哽咽。
「媽媽不哭。」小寶珠向母親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吹吹,不疼,不哭……」
於主任忍住淚,將寶珠緊緊地抱在懷中。
「媽媽會天天求菩薩保佑你健康長大,過得快快樂樂的。」
小寶珠的手腕上就戴著一根紅繩,上面繫著金珠和佛牌,顯然是於主任從哪個寺廟裡給孩子求來的。
袁康見傅承勖來了,如蒙大赦,把酒壺往他手裡一塞便溜走了。
郭仲愷看得出陳炳文有話同傅承勖說,便也藉口去解手,起身離去。
傅承勖給陳炳文斟酒:「有件事我想和您商量一下。我知道您今天一早已經給尊夫人發了電報。但是他們從廣州趕來北京,路途遙遠,耗時也很久。我可以派人用飛機將他們接過來,就不知您覺得如何?」
陳炳文早知道傅承勖富甲一方。可平時見他,他的排場並不大,人又謙和有禮。
直到此時此刻,陳炳文才對這個男人的財富有了比較清醒的認識。
這年頭,能輕易調動飛機為私人所用的人,都是鳳毛麟角。
陳炳文隨即又想起,就是眼前這個青年,還曾把故宮博物院的館藏請到復旦辦展,就是為了能讓宋綺年參觀。
「孟儀……綺年她怎麼說?」陳炳文問。
「她當然想早日見到母親和妹妹。」
陳炳文點頭:「那就照你們的想法去辦吧。」
陳炳文知道自已已老,話語權該漸漸讓給年輕一輩。他們肯來詢問你,已是對你尊敬。切不可依賴賣老,指手畫腳。
不過,老丈人的譜,不擺白不擺。
陳炳文目光炯炯地端詳著傅承勖。
傅承勖安然受著,拿著酒壺的手穩穩噹噹。
他有著遠超同齡人的閱歷,又是身居高位的當權者。他承受得住這一點挑剔的目光。
陳炳文其實越看越滿意。
傅承勖本就是沒有爭議的人中龍鳳。光是這一副好相貌,就能讓大部分丈母娘們喜笑顏開了。他又是事業有成的名流,愛國,熱衷於慈善事業。
最關鍵的是,傅承勖雖沒公開承認,但陳炳文知道那些國寶是他和宋綺年聯手找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