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又看向周寧韞:「寧韞,若是你母親能答應,周家不阻撓,我便答應你,但你和這位侍衛一樣,只能從最末等的士兵做起,你可願意?」
周寧韞明白杜良不是在為難自己,她早就提前了解過了,於是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若是能進禁軍,我什麼都願意做!」
「如此便好。」杜良越過她們,看向一身白衣的祁鶴眠,眼神有些微妙,「對了,這位是……」
在場的姑娘們都沒戴帷幕,他卻戴著,杜良不禁多看了幾眼,但是帷幕將人擋得嚴嚴實實。
祁鶴眠躬身行禮,語氣謙和:「在下傅眠,見過杜將軍,久仰。」
「他是我的幕僚。」李昭抬手解圍,「體弱,不宜見風。」
祁鶴眠微微拱手,語氣溫和:「在下失禮了。」
杜良並沒有想太多:「原來是這樣。」
接著,周寧韞、林修竹、祁鶴眠依次給秦王上香,上完後,眾人便回了山下。
「殿下所願還需從長計議,不可操之過急。」杜良騎在一匹黑色的駿馬上,脊樑筆直,粗礪的手掌攥緊了韁繩,黑馬停在了李昭所在是馬車外。
李昭掀開車簾,莞爾道:「將軍放心。」
杜良點點頭:「末將告辭。」
說完,杜良便騎馬離開了。
周寧韞也是自己騎馬來的,但是她跟在李昭的馬車旁邊同步前進。
「昭昭,我母親那邊……」周寧韞抿了抿唇,「她可能不會同意。我原本以為,由你出面,杜將軍會同意。沒想到最後這件事的決定權還是落到了周府手裡……我突然覺得我不是我,我都二十四了,我的事我卻不能自己做主,昭昭,你說我算什麼呢?」
「阿寧,你別急,我總覺得,你母親那一定有迴旋的餘地,改日……改日我同你母親說說吧。」李昭想要幫她,不僅僅是因為自己需要再禁軍中安插人手。
如果她穿越成的是一個沒有權力的女子,或許情況會比周寧韞更差,周寧韞至少撐到了二十四歲,可她依然找不到出路。
她希望自己可以為她,為她們謀一條出路。
周寧韞長舒了一口氣,說道:「多謝。」
李昭和往常一樣,將周寧韞送回周府,她沒有貿然進府。
周府礙於她的身份,不敢多說什麼,但是他們大約是不歡迎她的。
周寧韞站在周府的門口,抬眼看著牌匾上規規矩矩的兩個大字,突然轉過身,走回馬車旁,靠在馬車簾邊上說:「昭昭,其實你不用為了我的事操那麼多的心,我只是有點不甘心而已,我就算是嫁人了,也是可以幫到你的,或許能幫得更多。」
「我都振作起來了,你怎麼反倒說些喪氣話?」李昭掀起帘子,朝著她莞爾一笑,「放心吧。」
周寧韞點了點頭,目送公主府的馬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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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內
祁鶴眠已經摘下了帷幕,他輕咳了兩聲,掌心捂著暖爐,柔和的目光落在李昭的臉上,語氣意味不明:「殿下實在是重情重義,在下很羨慕永寧郡主有這樣的友人。」
「不必羨慕,也許你也有呢。」李昭掃過祁鶴眠頭頂的好感度,指腹摩挲著袖口繡著的青鳥紋樣。
他漆黑的眼眸微微失焦,似是想起了多年前的往事,緩緩說道:「當年祁府遭難,昔日的好友、同窗對我避之不及,生怕禍及他們。我不怪他們,但是我沒想到來救我的人,是殿下。」
「殿下心善,當年也是殿下把我從泥潭裡拉出,帶回公主府的。」跟在馬車旁的林修竹出聲說道,「若不是殿下,恐怕我早就餓死了。」
祁鶴眠聞言,沉默了半晌,眼波流轉間,又似有千言萬語,最後隱沒在蒼白的唇邊,他只是頷首微笑道:「殿下仁厚,是在下之幸,也是蒼生之幸。」
李昭一直覺得,祁鶴眠的眼睛很好看,眉目如畫,哪怕因為久病,眉眼間籠罩著一抹淡淡的倦意,但那雙含情目依然令人心顫,仿佛有一汪春水,引誘人沉溺在其中。
「此處沒有旁人,不必說這些漂亮話。」她不禁放緩了聲線,輕嘆了口氣,「今日,你原本不必隨我奔波的,戴了一路的帷帽,可會覺得悶?」
祁鶴眠哪都好,就是武力值太低了,她總是會擔心將人養沒了。
「並無,殿下給的帷幕很好,輕薄透氣,只要我注意點,旁人便不會發現我的臉。」他抬起袖子,掩著半張臉,輕咳了兩聲,低聲道,「況且秦王是殿下的生身母親,又是為了守護邊境百姓、出生入死的將軍,於情於理,我都該去祭拜,只是先前沒有殿下在身邊,我不敢隨意出入,怕給殿下添麻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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