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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心中瞭然,站直了身子,與站在對面的季北拉開了距離。

「竟有此事,微臣還以為羅州一案的犯人都被抓捕歸案了。」季北眉梢輕抬,嘴角浮起一抹笑意,他轉過身,找了個離李昭最近的位置坐下,桌上還放著那幾張被藏起來的卷子,他隨手翻看了一下,「這名字和字跡都對不上號,這幾人怕是找人替考了吧?」

還未徹底確認的事,就這麼從季北的口中得到了肯定,李昭微微一怔:「季司空確定?」

季北將試卷放下,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自然。這幾位的名聲微臣有所耳聞,也曾讀過他們的文章,實在是……不堪入目。他們若是中舉,那這一屆舉子的質量真是不怎麼樣。今日看了卷子,微臣卻鬆了口氣。我大梁或許還是人才濟濟吧,但願來年春闈不要出現這麼差的卷子。」

季北難得說話如此直白,一時之間,李昭竟分不清季北的立場,半晌都沒說出話來。

空氣陷入了冗長的沉默之中,片刻之後,有侍衛拿著一沓卷子跑進了屋內:「殿下!找到了!這裡總共四十七張卷子!」

李昭乾脆略過了季北要往大理寺塞人的建議,起身走到侍衛面前,接過了卷子,說道:「好,將這些卷子與考生的筆跡一一比對,有問題的就挑出來,或許今天就能查出來究竟那些人替考了。」

「那便提前恭喜殿下又偵破一案。」季北雙眸微眯,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李昭捕捉到這個詭異的笑容,背後莫名有一股陰冷的寒風颳過,她收回目光,拿著卷子重新坐下:「季司空認為,此案還有蹊蹺嗎?」

但凡要臉面的世家大族,都不會在此事上冒險,目前查出來的趙氏、章氏、管氏都是在走下坡路的世家,忠國公又出身軍營,這些人有理由冒險一試。

像季氏這樣的世家大族,只要季北一句話,季氏子弟就能當上官。

她總覺得季北話裡有話,好似在暗示什麼,難道除了換卷、替考,還有人用了別的作弊方法?

難道有人泄題?

季北站在了李昭的身側,不答反問:「殿下覺得呢?」

李昭不緊不慢地翻動著卷子,面色不改:「若案子仍然有蹊蹺,一定會有蛛絲馬跡。」

但沒有依據的事,她不會冒然出手。

「長公主言之有理。」清冷的聲音從窗外傳來,挺拔的身影映在紙窗上,與外面擺著的松柏交錯在一起。

沈淮竟也來了。

今日的大理寺還真熱鬧。

季北盯著站在門口的沈淮,摩挲著手指上的玉扳指,目光漸凝,嘴角浮起一抹毫不掩飾的譏諷:「什麼風把沈太傅吹來了?」

沈淮面不改色地拱手行禮,語氣溫和:「見過長公主殿下,季司空,微臣此次前來,自然有要事同公主相商。」

一旁的林修竹漸漸握緊了刀柄,銳利的目光在沈淮和季北之間打轉。

一個是世人眼中清正廉潔、溫潤如玉的好官,一個是桀驁不馴的權臣。

他都不喜歡,他不喜歡他們看公主的眼神。

前些天在禁軍中時,他總是做夢,夢到沈淮和公主泛舟,或是季北壞了公主的大計,於是他拿著這刀,將季北捅穿,又在深夜潛入沈府,將沈淮的眼睛剜出來。

但那只是夢,在平日,沒有公主的命令,他不會輕易動手,以免給公主惹麻煩。

林修竹垂下眼帘,遮住了眸間翻湧的殺意。

季北單手負在身後,指腹摩挲著腰帶鑲的玉,目光陰鷙:「沈太傅若有什麼要緊事,就快些說吧,公主忙於科舉舞弊案,廢寢忘食,沈太傅還是別耽誤公主的時間。」

沈淮自然是因為季北在此,才沒有直接說出來的。

偏偏季北半步不移,眼神里的敵意更加深重了。

一直未出聲的周洪宇拱手道:「沈太傅,若有舞弊案的線索,還請及時告知,以便我等及時查出線索,方才我見禮部侍郎也來了,向公主提供了些線索。」

沈淮眉頭緊鎖,將分了些目光到周洪宇身上,手指微微蜷起,他看向李昭,輕啟薄唇:「微臣來尋殿下,是為私事。殿下既然在忙,微臣便不打擾了。臣告退。」

說完,沈淮轉身離開,李昭明白他的話不能在大理寺說,至少不能對著季北說,她朝著葉鋒勾了勾手,以手掩唇,貼在他耳邊輕聲道:「去告訴沈太傅,明日月華茶舍見。」

「是。」葉鋒默默地退

了出去。

林修竹親眼看著本來屬於他的活,被別人做了,心漏跳了半個節拍,回過神來,心裡好像空了一塊。

他恨不得自己能分身,幫公主做完所有的事,這樣就不會有心懷不軌的人以各種理由接近公主了。

「既如此,微臣也不打擾殿下了。」離開前,季北深深地看了李昭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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