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始懷念幾個月前的李長風了,鬧歸鬧,但是不會鬧出什麼很難解決的事,但現在就不好說了。
她站了起來,握緊了李長風的手指,看向太后,溫聲道:「母后,兒臣先送陛下回宮,稍後再來和您聊一聊。」
兩人對視了一眼,太后垂下眼帘,點了頭。
李昭才牽著李長風離開慈寧宮。
唐綰將兩人送出去後,立即回了殿內,讓人將碎碗收拾乾淨,又給太后端了另一碗藥:「太后娘娘,還有一碗藥。」
太后接過藥,一口氣將藥汁喝完,苦澀在舌根上蔓延開,她強忍著才沒吐出來:「綰綰,你說,是哀家做錯了嗎?憑什麼哀家要事事以他為先呢?」
唐綰垂眸接過碗,將其遞給殿內的侍女,示意他們退出去後,她俯下身,壓低聲音答道:「當年先帝讓娘娘垂簾聽政,不就是防著今日的局面嗎?陛下年輕氣盛,羽翼未豐便屢次挑釁司空,以至朝堂動盪不安。」
「你去一趟莒州吧。」太后將一隻令牌、一封密信和一張紙條交給她,「找到紙條上寫著的地方,將令牌和迷信交給他們。」
唐綰掃了一眼紙條,記下後,立即焚毀了這張紙:「是。微臣這就啟程。」
第87章 春闈兩眼一黑
李長風拉著李昭一路疾行,他沒有去興慶宮,而是去了御書房。
他趕走了御書房裡的其他人,將玉璽拿了出來。
「陛下,你想做什麼?」李昭圈住了他的手腕,低聲問道。
李長風右手正要拿起毛筆,又被李昭牢牢按住,他抬起頭,對上那雙水波流轉的眼波,彎起眉,說道:「阿姐,事已至此,你應該會站在我這邊吧?我想將母后幽禁在慈寧宮。從此,母后再也不必為政務憂心了。」
「事情還沒有走到這個地步。」李昭收緊了手指,緩了口氣說道,「蠱毒的確不是母后下的。而且按照現在的局勢,我們和母后鬧翻,最高興的人是季北。母后會在意名聲,但季北不會,只要時機
成熟,季北就會逼宮。」
「是啊……還有一個季北。」李長風緩緩鬆開了玉璽,「礙眼的人可真多。」
「先對付季北,其他的事,之後再說,好嗎?」李昭安撫道。
李長風歪了歪腦袋,語氣里透著明顯的不甘:「可是,為什麼對付季北一定要母后的支持呢?朕是天子,處置一個亂臣賊子憑什麼要她同意。」
「三郎,你仔細回想一下阿姐先前跟你說過的話,做事要考量後果。」李昭鬆開他的手,撫上了他的臉頰,溫聲道,「太后和季北身後都是世家,我和沈淮在做的事對世家不利,如今世家的力量依然很大,一旦你處置了太后,朝堂就會失去平衡。而且,你別忘了,南疆還有軍隊守在那,洛天雄剛死,必須穩住母后。」
最好能和平過渡,不然南疆之亂很可能會提前,畢竟已經有很多事提前發生了。
「要瓦解世家,不是一朝一夕的。」李長風蹭了蹭李昭的掌心,「阿姐,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那些背叛我的人……我不會放過他們的,我可以聽阿姐的,把這事推遲,但我總有一天會那麼做的。」
每朝每代都有世家,舊的世家倒下,會有新的世家起來。
李昭知道,瓦解世家幾乎是不可能的。她所做的就是將上升通道打開。
而太后手裡最大的砝碼是南疆的那支軍隊。
她剛才在路上想了想又想,或許此事在這個時候鬧出來還是有好處的。
只要人不是李長風殺的,他們母子就不會徹底撕破臉皮,李長風還可以借著太后不給解藥這件事爭取補償。
李昭又安撫了李長風一會,哄著他回了興慶宮午睡,才脫身去了慈寧宮。
進殿的時候,以往站在太后身邊的人卻換了一個,李昭腦子裡全是如何穩住太后,調和他們的母子關係,再加上唐綰作為宮裡的第一女官,事務繁多,也不是時時刻刻待在太后身邊的,她就沒放在心上。
「陛下想做什麼?」見李昭來了,太后開門見山地問道。
「現在陛下只想查清殺害洛將軍的兇手,證明他的清白。」李昭垂眸道,「方才陛下說的也是氣話,還請母后見諒,蠱毒在陛下身上殘留的時間太久了,還是留下了些後遺症,陛下已經竭力克制自己了。」
「也罷。」太后長嘆了口氣,擺了擺手,「阿昭,過來坐下吧,幸虧有你在一旁盯著陛下,否則,他恐怕會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荒唐事。你辦事,我總是很放心的。」
李昭在太后的床前坐下,頷首微笑道:「為母后分憂,是兒臣的本分。還請母后放寬心,殺死舅舅的真兇遲早會被查出來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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