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一開始還提醒李長風幾句,但李長風恍若未聞,甚至還反覆問沈淮:「太傅,你覺得這個香囊漂亮嗎?有人給你做過香囊嗎?」
「漂亮,臣幼年時,母親給我做過許多布藝的小玩意,這並不稀奇。」沈淮冷著一張臉道,「陛下已經十九,不是小孩子了,切勿玩物喪志了。陛下也不想看見言官堆積如山的勸諫吧?」
李長風自動忽略了話里的責備和警告,揚起笑臉,烏黑圓潤的眸子裡滿是歡喜:「這麼說,沒有人給太傅送過香囊呀!」
沈淮沉眸看向公文,密密麻麻的字映入眼帘,每個字都認識,卻無法進入腦子,耳邊是李長風的輕哼聲。
他高興地哼起了歌,甚至有些手舞足蹈。
沈淮提醒道:「陛下注意言行。」
「好吧。」李長風又湊到李昭身邊,低聲說,「阿姐,我好喜歡這個呀,雖然各地送來的生辰賀禮五花八門,但我最喜歡的就是這個。這是阿姐親手給我做的嗎?」
李昭正在批閱奏摺,根本沒工夫陪李長風閒扯,含糊地應了一聲。
李長風更開心了,將香囊貼在自己側臉上,原地轉了個圈圈。
由於動作幅度太大,李昭和沈淮同時抬起頭看他,臉上寫滿了不解。
李昭輕嘆了口氣,繼續處理政務。
這天,她收到了周寧韞的回信,她才知道,周寧韞在北疆組了一隻自己的軍隊,和別的軍隊都不一樣。她收到信後,就立即派人前去查探了。
半個月後,如那晚蔡老先生預料的一樣,燕州刺史夥同地方豪強,起兵謀反,揚言要清君側,桐州、筠州紛紛響應。
這三個地方地處大梁西北,離京城遠,相當於是「土皇帝」了,所以最新的土地政策對他們的影響是相當大的,本來他們可以吃下一整塊餅,百姓吃點餅屑,活著就行。但現在他們只能分到四分之一的餅,他們自然就不幹了,乾脆擰成了一股繩,召集了三萬士兵。
起兵理由則是長公主牝雞司晨,要清君側。
戰報送到京城的時候,他們為了繞過北疆軍,往西走,已經攻破蔚州,下一步就是寧州。
李昭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那麼快。
太后得到消息,也不含糊,直接從佛寺回宮,處理此事。
如果大梁亡國,那她和李長風爭什麼都沒有意義了。
一番商議後,京城派兵支援寧州,沈淮為主將,攜一眾副將及士兵前往寧州,李昭作為監軍一同前往。
出兵前夕,李長風抱著李昭,幾乎說了一整夜的話,直至睡去,他還牢牢地抱著李昭。
李長風並不想李昭去西北那麼遠的地方,但是朝中的確無將可用,新人缺乏歷練,朝中的老人又體衰,不宜跋山涉水,想來想去,他們都找不出合適的人選,是沈淮主動提出讓他當此次平叛的將領。
但太后不放心。
哪怕沈淮與叛軍的利益衝突,那萬一呢?萬一沈淮臨陣倒戈怎麼辦?他們不敢賭。
太后原本是想派自己親信去的,但李昭既不放心太后親信,又不放心沈淮,怕監軍缺乏軍事才能又過度干預指揮,拖累戰事,於是主動應下這事。
她的首要任務,還是以最小的代價平定戰亂。
李昭一起身,李長風就被驚醒了,眼睛睜得大大的,牢牢地抓住了李昭的手指:「阿姐!能不能別走!只
是監軍而已,其他人也可以的,你為什麼一定要和沈淮走?你會不會走了就不回來了?這樣吧,我下個旨,你來當皇帝,我去當監軍,我不許你跟他走!」
李昭不禁沉默了,過了半晌,她才說:「要不,找太醫再看看?我懷疑你之前的毒還沒解完。或者,讓顧盼進宮一趟,讓她看看,她對南疆那塊的蠱毒比較了解。」
「我沒事……」李長風撇了撇嘴,鬆開了手,「那阿姐要記得給我寄信。」
「好。」
李昭便換了一身方便行走的勁裝,隨軍出征了,在路上,她收到了周寧韞派人送的信,他們將在晉州匯合,但鎮北侯劉邕擁兵自重,不願支援,陽奉陰違,找各種理由推脫,最後只讓她帶了一千人馬去支援。
晉州就在蔚州東邊。
到了晉州,李昭才發現,周寧韞率領的這支軍隊,居然都是女子,個個身強體健,手臂上的肌肉十分結實。
加上周寧韞的這支人馬,以及晉州的五千人馬,他們總共才三萬兵馬,與叛軍數量相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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