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也有些累了,懶得繼續為難他:「既然秋闈已經考完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祝敏如蒙大赦般退下。
他出去後,還小聲試探地問蘭馨:「女官,公主到底是生氣了,還是沒生氣?」
蘭馨腳步一頓,回頭看了他一眼,其實她很討厭這種左右逢源的人,但長公主的確沒生氣。
她乾脆當做沒聽到,正好也走到門口,說道:「祝公子慢走。」
祝敏一臉摸不著頭腦,撓了撓頭,只得離開了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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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京中流言四起,似乎都在說長公主泄題,但其中也夾雜著反對的聲音,認為有人刻意製造的謠言。
在李昭出手前,已經有人在幫她說話了。
大多是受過長公主恩惠的人,有些是女學學生的家裡出力,有的是暫住在李昭提供的宅院裡學習的。
「長公主若是有試題,何必賣給外人,直接賣給我們不更好嗎?」
「就是!而且三年前的科舉舞弊案就是長公主抓的人,一定是有人伺機報復!」
「對!長公主這麼好的人,絕對不會做出這些事!」
「……」
李昭戴著帷帽,坐在茶樓里,聽著來往的書生談論著這件事。
「主子可覺得什麼有什麼不妥的地方?」玉凝跟在她身邊,低聲問道。
「沒什麼不妥。但是……」李昭話語一頓,藏在帷帽下的眼眸閃過一絲疑慮,「恐怕幫我說話的人越多,陛下越容易不高興。」
雖然天子將那份禪位的聖旨給了她,但聖旨上沒有蓋章,說來說去,也只是一塊沒有用的布。
如果李長風變心,這張聖旨可以成為她的罪證。
李昭無法完全地信任天子,他才是最反覆無常的人,而且李長風屬性欄里的信任值一直很低。
她思索了片刻,乾脆進宮探了探李長風的意思。
兩人一起坐下吃了頓午膳。
李長風很高興李昭能來找他,午膳期間總是給李昭夾菜:「阿姐,你多吃點,總覺得你最近瘦了許多,是不是女學的事讓你太費心了?不如我挑一些人,幫阿姐管一管?」
「這件事,就不勞三郎費心了。今年女學又招了些人,但還管得過來,我多請了幾位老師,況且只是偶爾過去看看,管得更多的是魏老師。」李昭盯著李長風那雙烏黑的眼眸,心知他應該已經聽到傳聞了。
季北死後,明鏡府成了真的,由天子執掌,負責探聽臣子或是世家的秘辛,民間流言也會被明鏡府收錄在冊,交給天子。
李長風點了點頭:「最近,那些人是不是實在翻不出新花樣了,又在科舉上
下功夫,又整出舞弊案來……阿姐要主審此案嗎?」
「大理寺有經驗,此事就交給他們吧。」哪怕有人在幫李昭說話,她也接不了這個案子。
李長風勾了勾李昭的手指,一臉期待地看著她:「那正好,阿姐最近也忙完了,就留在宮裡陪我好不好?」
「最近流言頗多,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還是回公主府吧。」李昭說。
李長風突然站了起來,咬著下唇,氣紅了眼:「為什麼阿姐越來越不願意陪我了!公主府里到底有誰在?阿姐非得回去?」
他就想不明白了,一個死人,能讓他的阿姐念這麼久?
李昭微微一怔,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臉色微變:「長風,我回公主府沒有任何問題。況且現在舞弊案鬧得沸沸揚揚,我住在宮裡,反倒讓人生疑,是你這個天子要包庇我。」
「就算包庇了又怎麼樣呢?其他人能幫你說話,只有我不能嗎?憑什麼?」李長風反問道。
「你當然可以幫我說話。但是你在這跟我說的,只有你我聽到。」李昭緩緩說道。
她需要的是真能解決事情的人,而不是在這種時刻依然糾纏著她不放,阻礙她做事。
李長風也明白了這個意思,他低下了頭:「好吧,我明白了。阿姐,那你回去之後要記得好好吃飯,我會儘快解決此事的。」
兩日後先前供出李昭的人很快翻供了,說是一個蒙面人教他們污衊長公主的,他們能拿到錢。
但很快,新的傳聞出來了——蒙面人手上有燙傷,現在大理寺在四處抓人。
不僅如此,明鏡府也在偷偷抓人。
三日後,忠國公中的管家被抓,他的手上就有一道陳年的燙傷傷疤,入獄後,他自己認下了所有罪,不肯講主人招供出來。
李昭派人找到他的家人,又讓陸平川傳話:「只要他說出真兇,他就可以不死,而且他家裡的一兒一女,會脫了奴籍,只要他們用功,就可以上學、甚至登上朝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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