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頁(1 / 2)

寶淳連忙搖頭:「不煩的。」

卞持盈在一旁坐下,看向龔嫻:「當真大安了?大夫怎麼說?」

「大夫說我底子好。」龔嫻垂眸看著正在寫寫畫畫的寶淳:「所以恢復得快。」

卞持盈點點頭,亦將目光落在寶淳臉上,須臾,她又問:「你救駕有功,想要什麼賞賜?」

龔嫻一愣,繼而失笑搖搖頭:「殿下給的賞賜已經夠多了。」

卞持盈又問了她兩回,見她執意拒絕,便再沒開口了。

念及金鑾殿還有政事處理,皇后叮囑了龔嫻兩句後,便去了金鑾殿。

寶淳看著她的背影嘆道:「娘真是太忙了。」

「小殿下以後也會很忙的。」龔嫻剝了個橘子遞去,含笑問:「小殿下害怕嗎?」

寶淳鄭重其事地搖搖頭:「寶淳不怕,寶淳要成為娘那樣的人。」

龔嫻訝異:「寶淳也要當皇后?可是寶淳是公主。」

「不是皇后。」寶淳得意地停著胸膛:「寶淳要當女皇!」

龔嫻一驚,連忙四處張望,俄而,她定了定心神,問:「小殿下是怎麼知道這些話的?這話可是不能亂說的。」

她想著,或許是宮裡那些包藏禍心的宮人故意引導公主說這樣的話,等下來了,她必定要奏稟皇后殿下,將這樣害主的人剷除掉才是。

她才思定,便聽寶淳說道:「為什麼不能亂說?這是娘教給我的。」

龔嫻呆住,不知該如何應對這話。

宜華殿。

李丹信看著心不在焉的晏端,想起前一段時日恨鐵不成鋼的宗太后,她眼波一轉,趴在皇帝懷裡,嬌柔地抬起頭來,脖頸線條柔美,頸子雪白嬌嫩,那雙盈盈水眸含著情意:「陛下~」

以往皇帝最是喜歡她這副腔調,今日不知為何,她使出比平日裡還高三分的功力,也不能將男人的目光引來。

「陛下~」她委屈地貼在晏端胸口,纖長白嫩的手指戳著男人的腰帶,長長的、濃密的睫羽不停地扇著,嬌媚萬千,鮮艷多姿。

不過眼下的晏端卻沒有心情欣賞這樣的嬌媚,甚至他覺得有些膩味。

「朕在想正事。」晏端輕輕將她推開。

李丹信錯愕地望著他,眼底逐漸瀰漫起水霧來。

誰知晏端看也不看她,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殿下!」李丹信見他要走,下意識就拽住了他的衣擺。

晏端頭也不回,只見他不耐煩地抽回衣角:「你早些歇下,朕去賢妃那裡坐一坐。」

李丹信失魂落魄收回手,很快紅了眼圈兒,眼淚蓄滿後,「吧嗒」掉了下來,砸在精貴華美的服飾上,暈開濃淡難左的水痕,然後,再在無人在意的角落裡消弭。

皇帝來的時候,賢妃已經歇下了,聽著宮人的奏稟,只得認命地爬起來梳妝打扮,整理儀容。

結果皇帝又不來了。

賢妃眉眼溢出幾分煩躁,卸掉繁冗的妝面朱釵,又睡了下去。

晏端一個人來了園子裡,他坐在林中亭里,望著沉沉夜色發呆,身後有兩列宮人,提著燈籠,安靜無聲。

初秋的夜裡,並沒有多少涼意。

晏端靠著柱子,腦中翻湧得厲害,一會兒想起這,一會兒又想起那,翻得他頭痛欲裂。他伏下身子,手肘撐在膝上,以手掩面,窺不得神色。

不知過了多久,靜悄悄的夜裡颳起了風。

晏端抬頭,看向天上,他滿目愁思,卻不能從寂靜如水的夜色中獲得慰藉。

看著黑沉沉的天,晏端忽然想起了一件往事。

卞持盈剛嫁入王府那年,是長安官宦、世族、寒門斗得最厲害的時候。

晏端作為明王世子,看似風光無限,實則卻是受盡了白眼和嘲諷。

在書院裡,他被人欺負,大冬天被人推進結冰的湖中,凳上被塗滿了黏膠,書冊被人用刀劃爛,就連他偷偷救的一隻貓,也被人烹煮端上他的飯桌,被人糊弄著吃下。

晏端還記得那日,自己險些將膽汁都吐出來,大冬天的,眼淚、鼻涕和唾液膽汁混成一團齊下,又狼狽、又髒。

這樣的日子他過了很多年,長安的風雪堆在稚嫩的背脊上,教他生不出半分反抗。他不可憐自己,只是可憐那隻小貓,可憐它終究沒能扛過這個寒冬。

他在隱蔽的角落裡給貓立了碑,想說很多話,結果一張嘴卻被灌了一嘴的風,嗆得他弓起背咳得臉色通紅。

懊悔和自責交雜落下。那是他的眼淚。

接著,他換上備好的衣服,回了王府,若無其事。

好似是從第二日開始,沒有人欺負過他了,那些曾經欺負過他的人,曠課業許多日,再來學院時,他們什麼也沒做,只是用怨懟且忌憚地目光看著自己。

最新小说: 重生bug修復中[快穿] 我是主角受早死的夫君 前夫處處護青梅,重生改嫁他急了 八零:腹黑軍官讀我心後淪陷了 抱到重生嫡姐大腿後 古言短篇4:囡囡 春色燒骨 君子懷璧 不要相信精神病 機器甜O純欲誘捕,冷戾反派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