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億連忙擺手:「誒呦,可使不得,晏公子,堂堂王妃夜不歸宿成何體統?此時都已過戌時,再不送回去,瑞王府恐怕就要出來尋了。」
「麻煩甄叔幫忙備輛馬車,我親自送她回去。」晏廣濟無奈道。
甄億:「姑娘的馬車一直在外面候著呢。」
晏廣濟伸手去扶起虞悅,「阿悅,走,我送你回府了。」
虞悅的胳膊繞了一個圈,掙脫開他的手,「回什麼府,我還要喝,我還沒想明白呢,今日不醉不歸!」
「你已經醉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不要再關注他的一舉一動就是了。」晏廣濟柔聲哄道。
「醉?我怎麼會醉?我看阿晏才醉了吧,都開始說胡話了哈哈哈。」虞悅指著他大笑了起來。
甄億兩眼一黑。
但他什麼忙也幫不上,只能看著晏廣濟哄她,「好好好,沒醉,是我醉了,現在陪我下去吹吹風如何?」
「哦,你果然醉了,只喝那麼一點都能醉,這三年你退步不少啊,」虞悅一臉善解人意,豪爽道,「走,我帶你出去吹吹風。」
甄億連忙在前引路,還好此刻各雅間都在暢談,一路上沒碰到任何人突然開門出來,順利地把虞悅和晏廣濟送到馬車上,揮手再見。轉身時鬆了一大口氣,看看手中握了半天的酒壺,趕緊快步走回屋子把釀錯的酒扔掉。
被留在瑞王府的繡鳶正焦急地站在王府門口,之前虞悅等梁璟的那顆樹下,眼見天色愈發黑,猶豫要不要去清芳樓接虞悅。梁璟背著手,面色不善地迎面走來。
「繡鳶?你站在這裡做什麼?」
第38章 耍酒瘋好軟的唇,親一下
繡鳶心裡重重一跳,絕不能讓王爺知道姑娘去找晏公子喝酒了,乾笑一聲:「我……姑娘讓我出來溜達溜達。」
「溜達到王府門口站著?」梁璟如夜般漆黑的眸子仿佛能洞悉一切,他一句話就讓繡鳶如墜深淵,「她都不在王府,如何跟你說的?」
「大晚上的,她又去哪了?」
方才千吉來書房找他,跟他說門房來稟,王妃一早就出門去了,至今未歸。繡鳶姑娘在府門口等人,神色焦急,怕出什麼事,所以來通報一聲。
他急色匆匆趕來,見繡鳶在那翹首以盼,心中不免慌亂,生怕重現那晚的場景。
「你是她的武婢,跟在她身邊保護她的安危是你的職責,你忘了上次她晚上一個人出門回來傷成什麼樣了嗎?她不長記性你也不長?」梁璟越說越氣,聲音像淬了冰。
「都是奴婢的錯,請王爺責罰。」繡鳶擔下一切,跪下認錯,絕不供出虞悅。
如此遮掩,梁璟深知不是什麼好事,嗓音染上幾分慍怒:「你先告訴我,她到底去哪了?她若再出事,我定不會輕饒你!」
繡鳶低著頭一言不發,她到底是虞悅的侍女,只會聽從虞悅的指令,管他是王爺還是誰,就算是皇帝來了都不好使。
真是個忠心的。
梁璟氣得雙手叉腰站在門口,陰沉著臉來回踱步,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壓極低,讓人不敢靠近。繡鳶微不可察地往一邊悄悄挪了兩步,離這個陰晴不定的王爺遠一點。
納了悶了,瑞王回來後對姑娘的態度一落千丈,冷漠非常。今日姑娘不在,莫名其妙跑來找她發一頓脾氣,發完脾氣還不走,在這等著一會兒接著罵姑娘嗎?
沒事找事。繡鳶越看梁璟越不順眼,在他背後幽怨地瞪他。
很快,一陣悅耳的叮鈴咣噹噹寶石碰撞聲傳來,華麗的馬車漸進視線,穩穩停在梁璟面前。
他站在原地,準備好好「問罪」,斥責她不聽話,又孤身一人出門的行為,都說了讓她出門至少要帶上繡鳶。
可是帘子被撩開,裡面鑽出來的竟然是晏廣濟!?
他臉色一下就變了,咬牙切齒上前道:「晏廣濟,怎麼是你?你大晚上的和我的王妃一起出現,不太合適吧?」
晏廣濟淡淡睨他一眼,轉身回車廂內攙起坐在地上的虞悅,聲音輕柔,像哄小孩兒一樣:「阿悅,阿悅,我們到了,回屋裡再睡。」
可他根本抓不住人,虞悅像一灘爛泥似的滑溜溜從他手中滑走,嘴裡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梁璟這才看到她面色潮紅,神智不清的模樣,臉黑得能滴墨,對晏廣濟怒道:「晏廣濟!你竟然帶她去喝酒!」
怪不得繡鳶怎麼也不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