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內一片死寂。
眾人心中不約而同冒出一句話——
人不可貌相,將門無虎女。
虞悅擔憂地看了一眼晏廣濟,他身上背著一隻羽箭,仍保持著護在宣文帝身前的姿勢,嘴唇發白,看起來並無生命危險,只不過無力再戰,勉強維持站立。
此刻所有的緊張、害怕和怨氣都迸發出來。
反正也暴露了,她無需再裝柔弱。
她深吸一口氣,對著旁邊呆愣的羽林軍大罵:「這不是演武場,不是你們看戲的地方!一個個愣著腦袋幹什麼吃的!瑞王殿下遇刺你們就這樣袖手旁觀嗎!」
梁璟先是心疼地上下掃了她一圈,確認沒有外傷,抖開手上的斗篷給她披上,站在她身邊為她撐腰,冷聲道:「一群酒囊飯袋,在宮裡安逸久了,懈怠至此,連刺客都無法降伏!還需我的王妃出手!你們就是這樣保護父皇的嗎!」
當著眾人的面罵羽林軍,簡直就是在啪啪打宣文帝的臉。不過一個口中擔憂瑞王,一個擔憂宣文帝,理由如此正當而充足,好面子的宣文帝也無話可說。
於是宣文帝一掃剛才的狼狽,又恢復成往日的威嚴之派,對虞悅大加讚賞:「果然將門無虎女,瑞王妃救駕有功,應當重賞!」
第54章 劫後餘生還好你沒事,不然……
「晏指揮使亦救駕有功,同樣重賞!」宣文帝表完態,向孫公公道,「快帶廣濟回宮,速請太醫診治!」
虞悅對上晏廣濟擔心的目光,對他輕搖了搖頭,示意自己無礙。轉身喚來繡鳶,她身上帶著金創藥,吩咐她隨晏廣濟一同去太醫院為他治傷。
驚魂未定的裕貴妃此刻才緩過神來,小跑至安王面前,雙手在他身上摸索著,帶著哭腔道:「玠兒!你怎麼樣,可有受傷?」
安王任由裕貴妃的手在他身上摸來摸去,不為所動,嘴唇微張,眼神痴痴地望著虞悅的方向,毫不掩飾。
連梁璟帶著濃濃警告意味的眼神都沒注意。
梁璟忍無可忍地繞到虞悅的另一邊站著,完全隔絕開他噁心的視線。
裕貴妃捧著兒子臉,輕拍幾下,眼神還是呆滯沒有反應的,著急地伸手對侍女快速晃動著:「去,快去,請太醫來!」
虞悅壓根兒沒分給安王半個眼神,提劍先給地上的三個刺客心口各補了一刀。
這是打掃戰場時的習慣,防止有人混在死人堆里裝死偷襲。
她蹲在刺客身邊,摘下其中一人的面罩,仔細端詳。
看起來不像是中原人的長相。
宣文帝走到她身邊,看了眼地上的刺客,低眉沉眼,對羽林軍道:「把他們都帶回去,仔細查查身上有無刺青或其他線索,務必找出是誰人如此膽大,敢來刺殺朕!」
這話不僅僅是說給羽林軍聽的,更是說給在場所有賓客們聽的。
皇宮戒備森嚴,幕後之人費盡心思召集這許多刺客,趁著他出宮的機會刺殺他,是冒著必殺的決心。
然而安王的冠禮他本不必到場,是裕貴妃軟磨硬泡他來參加的,莫非……?
他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抱著兒子哭得傷心的裕貴妃,和一旁眉頭緊鎖的易相。
梁璟將他的細微表情盡收眼底,只需一眼就能猜出他心中所想,他並不打算干預,任憑他們互相猜忌、爾詐我虞、自相殘殺。
「父皇,」梁璟攬過虞悅,「我的王妃受了驚嚇,我先帶她回府了。」
這話一出,不止宣文帝無語,賓客們也無語了。
偏愛的時候能不能把眼睛睜開,好好看看,誰受驚嚇,都不可能是你的王妃受驚嚇吧。
到底宣文帝偽善多年,佯裝出擔憂的模樣:「嗯,快些帶你的王妃回府好生休養吧。」
「自己能走嗎?要不要我抱你走?」梁璟轉向虞悅,聲音無比溫柔。
虞悅嘴角一抽,眼神示意他別演太過了,「我自己能走。」
拋下身後的爛攤子,兩人攜手踏出安王府的大門。
一進馬車,梁璟便迫不及待地對虞悅上下其手,虞悅被嚇了一跳,雙手環抱住自己,「你做什麼!?」
「我檢查一下有沒有哪裡受傷。」
「沒有沒有,真的沒有。」虞悅按住他再度伸來的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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