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甘然一挑眉,蘇如繪這才覺得自己似把話說重了,倒仿佛向他訴苦一樣,定了定神,才道:「殿下,臣女雖然獨居在此,並沒有太多事情,然院落需每日打掃,多寶閣、桌椅需擦拭,內室需整理,每日膳食,也需從御膳房取回,秀婉這次一病,臣女才知她伺候臣女多麼不容易!如此事多且雜,初雪……怕是無暇照管,殿下若是不放心,不如將初雪接去嘉木宮可好?」
蘇如繪對這隻幾次引起自己與甘然之間爭執的兔子早就恨到了極點,乾脆藉機提出要甘然將之帶走。
大雍後宮有例,皇子年滿十歲後,再不復與生母或養母同住,太子自是居於東宮,其餘皇子則聚居於嘉木宮。嘉木宮占地廣闊,前朝最多可容二十餘位皇子居住而不覺壅塞,如今才只住了甘然、甘棠兩人,安置一隻初雪,自是綽綽有餘。
聽了蘇如繪的話,甘然目光便是一冷,半晌才道:「孤知道了。」
蘇如繪二話不說叫來紅鸞:「替初雪收拾一下,送去嘉木宮。」
紅鸞莫名其妙,正要上去收拾,卻聽甘然道:「初雪如今情況不大好,恐移動反招損害,先放在這裡,等它精神康健之後,再送到孤住的地方去罷。」
聞言,紅鸞頓時大急,連忙給蘇如繪使眼色,蘇如繪也不理她,只點了點頭:「是!」
甘然也不再多說,逕自拂袖而去。
待他去得遠了,紅鸞這才急急問:「小姐,都怪奴婢不經心,讓初雪弄成這個樣子,楚王……可是生氣了?」
「哼!不過一隻兔子而已!」蘇如繪接過青雀遞上來的茶水一飲而盡,這才冷笑出聲,恨恨道,「你們今天剛到,忙著收拾屋子都來不及,哪來的工夫伺候它?早知道前兩年就該尋個機會將它宰了吃肉,何必留著現在反過來害我!」
「這可是楚王殿下所賜……」紅鸞苦口勸道,「秀婉姐姐病中還叮囑我們好好照顧呢,都是奴婢不好,連累小姐受了楚王的斥責,如今楚王要小姐將初雪送到嘉木宮去,顯然是惱了小姐……小姐,好在楚王關心初雪,暫時未將它帶走,這幾天奴婢一定與青雀好生照顧它,說不定過兩天楚王就改了主意了,好麼?」
蘇如繪頓時無語:「紅鸞,我正想著怎麼將這個瘟神送走,你倒還希望它留下來?」
「什麼?小姐,是您要送它去楚王那裡?」紅鸞吃了一驚,「為何?」
「我不喜歡它!」蘇如繪怒道,「偏生楚王對它上心的很,三天兩頭跑來看,秀婉也真是,當他面好好照顧就是了,背過身去也伺候得無微不至,當初楚王從豢獸園中偷了四隻白兔,如今除了宋氏帶出宮的那隻不知死活外,就剩了這麼一隻,其他人那裡的死得,怎麼我這隻卻死不得?都怪秀婉!沒事,替我找出這許多事來!」
紅鸞本欲再勸,青雀卻忙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切勿再火上澆油,蘇如繪這會兒已經開始遷怒秀婉了,可見是動了真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