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繪頓時明白丹朱郡主為什麼不去找六尚局而是來找自己了,甘沛再怎麼說也是中宮嫡子,太后的親孫,丹朱郡主這會說是得太后喜歡,但太后不喜歡她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說起來也是寄人籬下,她雖然難過母親的遺物受損,卻也只能自己咽下委屈,拿過來尋自己設法。
「我若沒記錯,彩明軒前那條路皆是青石鋪砌,因著太后的緣故,仁壽宮裡的宮道都是十分用了心思,惟恐會摔人的,五殿下雖然年紀不大,可也不是新學步之人,怎麼無端端的就碰著了郡主?」蘇如繪沉吟道。
「我哪裡知道……」丹朱氣憤難平,還是露了點口風,「原本系這如意的絲絛舊了,前兩日我去永信宮,因衣裳被宮女不小心灑了幾滴水,淑妃娘娘讓我脫下晾曬時,看到了就賜了我幾根新的……今兒原本穿的衣裳顏色與絲絛恰好鮮明不同……」說著又落下淚來。
蘇如繪忙安慰道:「這如意只是斷成了幾截,碎屑不多,我記得有匠人能以秘法接得天衣無縫,必不會看出來的。」
「當真麼?」丹朱郡主聽了,忙拭去淚水追問道。
「我蘇家的鋪子裡有這麼一位老匠人,小時候母親有特別喜歡的玉器失手摔壞,讓他修補過,若不湊到太陽下對光看,根本看不出來。」蘇如繪保證道。
丹朱郡主這才鬆了口氣,不好意思道:「卻要麻煩姐姐了。」
「這是什麼話?」蘇如繪笑著道,「只管放心就是,保管到時候連如意上這抹血玉也是一脈相承,斷然無二。」
「這抹血色正是我名字的由來。」聽說可以修補得完美無缺,丹朱郡主也緩過氣來,主動道,「我的母后生我時難產,這枚如意本是她的陪嫁,當時宮女見不好,取了出來讓她握在手裡祝禱,結果後來母女平安,母后就以如意上這抹血色為我起名,叫做丹朱。」
蘇如繪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折,也難怪丹朱郡主把這柄如意看得這般嚴重,又好生安慰了她一番,當著她的面,吩咐秀婉取了一個做工精緻的錦囊來盛了,保證重陽節時會找機會交給鄭野郡夫人,替她修補得妥當送回,又同意為她保密,丹朱郡主這才謝著走了。
待她走後,蘇如繪獨自喝了一盞蜜水,讓秀婉親自去做道點心,卻留著浮水獨自在內室服侍,浮水這還是第一次單獨伺候蘇如繪,雖然眼中透著欣喜,卻也有些緊張。&="&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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