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朱郡主喜歡酥餅,我姑母宮裡恰好做了,所以請郡主去嘗了嘗,也帶了些給蘇妹妹。」隔著雨簾,到了近前蘇如繪才看到,原來沈子佩也在,笑吟吟的在傘下向她頷首,目光一轉,落到甘美身上,「剛才聽蘇妹妹說話,這位原來是四殿下麼?怎麼會這樣?」
蘇如繪懶得理她,逕自對丹朱道:「我剛從蘭秋宮回來,就看見殿下在這兒,不管是什麼事,先幫忙勸殿下避一避雨吧。」
「去稟告太后。」丹朱會意,先吩咐了身邊的宮女,冒著雨跑去稟告,蘇如繪看了眼秀婉,現在幾個人都到了年紀,這裡又有一個沈子佩,自然要有所避諱,不便親自出手,秀婉明白她的意思,好在甘美現在年紀也還不大,力量未足,整個人也有些渾渾噩噩,被她扯到附近的屋檐下避雨,幾人紛紛取出帕子,讓秀婉替他擦拭。
沈子佩奇道:「殿下身邊的人呢?」
「秀婉,一會仁壽宮的人來了,你且去一回倚晴齋,把殿下在這兒的事情與澂嬪娘娘說一說,免得娘娘擔心。」蘇如繪只當沒聽到她的話,叮囑著秀婉,沈子佩被連續落了兩回面子,還是當著丹朱郡主的面,到底有點下不了台,露出一絲悻色,別過臉去不說話了。
丹朱郡主憂慮的說道:「四殿下這是怎麼了?縱然有什麼不痛快,只管說出來,這般不愛惜身子,若是許……澂嬪娘娘看到,該多難過?」
蘇如繪卻沒再勸說,她看甘美的模樣似受了極大打擊,未必是幾句話能夠勸過來的,只是,太后和長泰一向對甘美不怎麼在意,也不知道這次會不會惹出事來。
看太后的樣子對澂嬪其實是頗為讚許的,可這位殿下也不知道是哪裡惹了她的不快,從小到大都疏忽的很……蘇如繪這邊沒等太久,李光就親自帶著人拿了雨具過來了,一看甘美的模樣,李光就愁眉苦臉起來:「殿下,您這是怎麼了?」
蘇如繪幾人對望一眼,都道:「既然李公公來了,我等都是偶然遇見了殿下,就先告退罷。」
「郡主和兩位小姐且慢走!」李光一邊吩咐小黃門拿袍子披上甘美的肩頭,又令人擎了傘替他遮上,去往德泰殿,一邊攔住她們道,「太后娘娘叫郡主和兩位小姐一起去回話呢!」
「也好——澂嬪娘娘那兒可說過?」蘇如繪沉吟道。
李光笑著道:「蘇家小姐好生細心,倚晴齋那兒,太后娘娘已經吩咐去請了。」
幾人到了德泰殿,先行了禮,甘美自有太后身邊的人帶去偏殿沐浴更衣,蘇如繪幾個自在太后面前陪著說笑,蘇如繪游目四顧,驚訝道:「瀣兒姐姐呢?」照例平時霍清瀣都是在這兒的,今天卻不見人影,換成了周意兒。
「霍長青感了風寒,瀣兒純孝,請旨出宮去照拂,哀家已經准了。」聽到她的問題,太后淡淡的笑了笑道,丹朱郡主長長的睫毛閃動了一下,起身道:「丹朱今兒本想借著淑妃娘娘賜的酥餅,來給瀣兒姐姐賠禮呢,沒想到姐姐卻不巧出宮去了,不知霍先生的風寒可要緊麼?瀣兒姐姐幾時可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