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雅又安慰了幾句,問過秀婉等人用了什麼藥,也和秀婉一樣,認為蘇如繪既然能夠走回玉堂殿,那便不該有什麼問題,關心了一番便回德泰殿去與太后復命了。
袖雅走了,蘇如繪再不掩飾自己的疲憊,也不顧秀婉欲言又止,想要私下問一問她受傷經過,揮退眾人,疲憊睡去。
第二天一早被秀婉搖醒,卻是太后遣了太醫院一位擅長外傷和骨科的太醫來替蘇如繪診治。
這位太醫複姓淳于,年紀不過四十餘歲,面目很是嚴肅,隔著帳子替蘇如繪請完脈,臉色就開始不好看起來。
秀婉見狀,忙給白鷺使個眼色,叫她進帳子去安撫蘇如繪,自己請了淳于太醫出來,奉上好茶,這才小心翼翼的請教:「淳于太醫,蘇小姐這傷……」
「傷本來是沒什麼大礙的,只是小姐受了傷後沒有立刻就醫,反而有所拖延,如今又是入寒的時候,自然要麻煩許多。」淳于太醫哼了一聲,有些不滿的說道,「請恕在下說一句,蘇小姐如今才二七年華,想必是自恃年少,縱然有什麼虧損,也能夠養得回去!只是這般再來幾回,難保不定折損了元氣,到那時候,嘿嘿……」
秀婉本來看他的臉色,只當蘇如繪有什麼不好,這會才聽出他的意思,倒是鬆了口氣,也顧不得他話里話外教訓的意思,忙連聲謝了,又請淳于太醫快快開出藥方來好去煎藥。
淳于太醫冷哼一聲,筆走龍蛇,開了一帖方子,冷笑著走了。
飛鷗在旁看到這個模樣,等人走後,忍不住小聲道:「這位太醫第一次見,好大的脾氣!」
「唉,我倒情願剛才那些話直接對著小姐去說。」秀婉吹乾藥方上的墨汁,有些恨恨道,「昨兒袖雅姑姑說的對,小姐做什麼不好找個人送她回來,偏生要自己走,你看,太醫一開就是半個月的藥!必定是因為自己忍著傷走回來導致傷勢加重的緣故!」
蘇如繪一看藥方上寫著連服半月,頓時色變:「不過是些皮肉傷,怎麼要吃這許久的藥!」
秀婉幾人對望了一眼,彼此早就通好了聲氣,異口同聲道:「小姐,淳于太醫說了,小姐雖然是外傷,可因為耽誤的緣故,須好生調養一番,免得留下後患!」
蘇如繪不肯相信:「不過被荊棘劃傷,這有什麼可調養的?還後患……我又不是腿斷了!這個淳于太醫不大靠譜,回頭另請一位來。」
「小姐,這位淳于太醫是一早袖雅姑姑領了太后的口諭親自去請來的,您這會要換太醫……」秀婉忙瞪了她一眼。
蘇如繪醒悟過來,卻還是不甘心喝藥,抿嘴道:「你只管把他開的外敷的藥取來,其他那些不要理會了。」
「這可不成。」秀婉正色說道,「如今已經是十月,臨近年底,幾個大節都已不遠,這會可是關鍵的時候,萬萬不能出差錯!小姐可別任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