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今天早上的事情是霍氏和林氏聯手的,霍氏拖住了皇后和淑妃,讓德妃先過來求太后。如果是這樣的話,應該是從昨天晚上念夢去尋余太奇卻發現榮壽公主被凍病時就通知了昭華宮。
不過……當真那麼巧合,寢宮前的女蘿架那麼及時的被吹倒嗎?還是此事也有澂嬪的一份?
蘇如繪忍不住悄悄看了眼末座上神色疲憊、臉色黯淡的澂嬪,許氏精幹利落,待甘美和榮壽一向盡心,榮壽當初可是先天不足,多少膝下無子無女的宮妃都不敢接手,只有她站出來接下了撫養公主的責任,這幾年下來榮壽越發的強健,這可不是裝作疼愛公主能夠裝出來的。
何況榮壽公主深得太后歡心,這一點是甘美萬萬不及的,正是相依為命的澂嬪母子最最需要的,許氏為何要自斷膀臂?
並且昨天晚上許氏發現公主被凍哭後,根本等不到太醫來,幾乎是披頭散髮衣裳不整的帶了人抱著公主衝到余院正暫居的小院子裡,若不是余太奇年紀大了,身邊服侍的又都是宮裡的內監,單這一點就要被治一個清白有慮之罪。
接著又親自替公主暖被……如此盡心盡力的養母,會是肯拿養女的性命作籌碼的人麼?
蘇如繪低頭斂去眼中複雜,卻和丹朱想到了一起去了:德妃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到底是什麼?
第二百五十九章 鋒芒
太后聽了周皇后的稟告就皺起了眉,不悅道:「尚工局這是怎麼做的事?給西福宮做個蔦蘿架子也能讓風吹倒,難不成做工的匠人都沒讓他們吃飽飯?查一下當初都有誰,全給哀家攆了出去不許再進宮!」
「臣媳遵旨。」周皇后忙恭敬的應了,太后又問道:「那麼霍氏的皇嗣……」
「母后放心,余院正道貴妃妹妹是夜裡受了驚嚇,並無大恙,喝了院正的安胎藥已經睡下了,只是原本余院正要親自來向母后稟告榮壽公主的病情,但如今貴妃那裡……畢竟貴妃妹妹年歲放在那裡,又是元煌公主後隔了多年才有的,臣媳實在放心不下,故而仔細問過院正,著他暫時在旁看著,先來回了母后,免得母后擔憂。」周皇后答道。
太后略一皺眉,隨即道:「這也沒什麼,究竟皇嗣重要,榮壽如何了?哀家剛聽如繪與眷兒說了幾句,道是無妨……只是無妨怎麼還放在了院正的院子裡?」
「回太后的話,公主年幼嬌弱,如今又是入寒的時候,院正擔心移動時若不小心再感寒氣,只怕會加重病情,所以建議嬪妾讓公主在屋子裡待上幾天,等公主康復了些再移動。」問起榮壽公主,周皇后自然不如澂嬪知道的多,因此聽了太后的問話她便以目示許氏,許氏離座與貼身宮女一起跪下道。
她一開口,殿上都是一怔,許氏的嗓子竟然喑啞的不像話,加上那黯淡的臉色,一望可知是累得極了。